慧平心里揣着这件事,已经有些时日。 他不是那种很会说话的人,能憋住这么些天已经非常厉害。 等慧平好不容易将这事说出来后,他的脸色已经发红,整个人像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样。 惊蛰微讶后笑了起来:“分明是我的事,怎是你害臊成这样?” 慧平:“我不会和其他人说的。” 他想起刚才惊蛰的叮嘱,连忙又补了一句。 “胡立肯定也不会。” 惊蛰:“我自是相信你们的。” 胡立知道这件事后,不是急哄哄来找慧平,而是自己先查了一遍,足以说明他的缜密。 他这样的人,尤其在他在乎的兄弟慧平与他是朋友的前提下,胡立是不会贸然做出不该做的事。 “你,你和那人,真的是……” 其实慧平有点猜到。 远在胡立来找他之前。 只是他那个时候,不知道这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只知道,惊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见他。 没想到会是个男人。 而且还是个气势很足的男人。 而不知为何,胡立和他这么说时,慧平的第一反应,就是除夕夜的人。 惊蛰抱紧膝盖:“嗯。” 慧平过了一会,嗫嚅地说道:“可是那个……好疼。” 惊蛰茫然地看着慧平,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疼?” 慧平遭了伍福那次难,虽没真的那什么,可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不少。 如今一眼对上惊蛰乖巧懵懂的眼神,一时间觉得良心都痛起来。 他咳嗽了声,“没什么。” ……难道,惊蛰和那人,什么也没做过? 那,那图什么呀? 这后宫里头,太监和宫女的对食,除了情感的慰藉,更多的还是为了宣泄。甭管太监能不能人道,可心里能快意,也是愉悦。 如果什么都不做……那,那是因为……他们是真的……互相喜欢? 男人和男人,也能,喜欢吗? 慧平模模糊糊地觉得有哪里不对,可他看着惊蛰抱着自己,坐在床头小小的一团,又猛地将那些顾虑全都抛开。 他轻声:“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叫别人看见了。” 惊蛰又是低低“嗯”了一声,手掌捂着脸,有点没脸见人了。 … 乾明宫内,淡淡的,熟悉的香气,正在殿内浮动。在殿前伺候的人,已经习惯了这熏香的气息。 今儿,景元帝总算从上虞苑回来。 刚一回来,就见到了在殿前蹲守的茅子世。 他真的在“蹲”。 手里拿着一根树枝,不知道在角落里捣鼓什么。 景元帝平静地从他身边走过:“记得赔钱。”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吓得茅子世跳了起来,也跟着露出了他在捣鼓的东西。 边角上的砖石,不知何时有了点破损,随着茅子世的捣鼓又霍开了一点点痕迹。 茅子世:“这是本来就坏了,不是我弄的。” 景元帝淡淡:“记账,送去乾元书院。” 茅子世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追上景元帝,哀哀叫了声:“我赔,我赔还不成吗?做什么去打扰老师。” 他心痛自己的钱袋子,更恨自己刚才有事没事手欠。 等人就等人,做什么要去捣鼓那玩意? 景元帝在殿内坐下,漫不经心地说道:“沉子坤没死?” 茅子世:“沉叔死没死的,陛下难道不是最清楚了吗?” 出事那天,茅子世就将消息送去上虞苑。只是一直没收到皇帝的命令,茅子世才一直按兵不动。 景元帝随意地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