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那白刃亮得惊人。 自下而上,一把锋利的软剑刺穿了黄仪结的小腹,啪嗒,啪嗒—— 大朵大朵的血花溅落下来,弥漫着古怪的血气。 “唔哈……” 黄仪结捂着嘴,跪倒在了地上。她的手抓着那把软剑,按出了许多的伤口。 “你……” 倏地,那软剑抽了回去,割开了更多的痕迹,“你……没有……”黄仪结挣扎着说,“中……” “自然没有。”优美的嗓音冰冷如刀,正似刚才扎穿了黄仪结身体的锋芒,“有人总是喋喋不休不可乱杀人……” 窸窸窣窣的动静,贴上来的体温,那把声音,就在惊蛰的身后,就在他的头顶,森凉地落了下来。 “我试了。” 容九强有力的臂膀自后往前,搂住了瑟瑟发抖的惊蛰。 黄仪结看起来要死了,容九还顾着调情,这是什么毛病……哦,这也怪不了容九,毕竟是她先要杀他的……话说,为什么要杀容九,这不对,她不应该对皇帝下手吗…… 惊蛰的脑子乱得很,他下意识往前走几步,要去看黄仪结的伤势,却被容九拉住。 “死不了。”容九不允许惊蛰离开半步,“她身体的蛊虫,会吊着她最后一口气。” 蛊虫? 惊蛰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身体都在哆嗦,虚弱地说道:“是外面那些……黑虫吗?” 容九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些不过是最低劣的蛊虫,只能啃咬人的尸体,将人变成白骨。” 惊蛰哆嗦得更厉害,这还叫低劣吗?刚才它们可是前仆后继,试图往他身上爬啊! 冰凉的手指抓着惊蛰的下巴,将人抬起头来。 “惊蛰,没有杀人,安分守己,我听话吗?”容九低头,凉飕飕的嗓音擦过惊蛰的耳朵,如此之近,“你……是不是该有什么奖赏?” ……在这? 又为什么……是奖赏? 惊蛰迷迷糊糊地和容九接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他在能来得及反应之前,就被容九带了进去。 恐慌,冰冷,畏惧的情绪交错而生。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异样聒噪的声响,近在耳边。 惊蛰毛骨悚然,猛地看向殿外。 那可真是惊天骇地的景象,密密麻麻的黑虫在殿外聚集,试图冲垮门槛进来,可又碍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迟迟不敢闯进奉先殿。 容九环抱着惊蛰,如同贪婪的怪物。 “嘘……惊蛰,莫怕……”男人的声音古怪,又含糊,带着几分异样的兴奋,“我在这。” 怀里的身体哆嗦,颤抖得越是可怜。 他就越是兴奋,扭曲的颤栗几乎压不下来。 这把火,如同燃烧的奉先殿。 哈…… 火势不大,在雨水里,显得过分微弱。 可怪异的浓香,循着气流飘散出去,凡有风的地方,所到之处,皆是这股气息。 蛊虫受惊,到处乱窜,可不多时,纷纷僵硬身体,漂浮在了水面上。 在奉先殿遥遥之外,那处小殿里。 惊蛰看着远处的猩红火焰,喃喃:“……你疯了?” 那可是奉先殿,摆放着皇家先贤的牌位。 居然就这么一把火付之一炬。 容九可真是个疯子。 “那么,”冷漠的声音里带着奇异的温度,那比之前纯粹的暴戾要好上许多,却也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接下来……是我们的时间。” 冰凉的手指,捏住惊蛰湿漉漉的后脖颈。 “你……何时敢抬头,看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