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见活过二十五。 景元帝竟活到现在不提,可又是怎么活得像是个正常人一般? 这种毒,只会将人折磨得不成人形。 黄仪结虽有不解,可这不关她的事,自打她猜到乾明宫里有驱逐蛊虫的味道,她就清楚,太后的几多算计,可能都落在景元帝的眼底。 她没有和太后提起这事。 只是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景元帝一直都没有发作。 ……可随着景元帝对黄家发难,事态又有了变化。 黄仪结叹了口气,在大雨来临前,站到了乾明宫前,随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是的,乾明宫内,的确有着无数能够阻拦蛊虫的味道。 可不是所有的蛊虫,都会被其阻拦。 比如黄仪结的本命蛊。 女人的眼睛变得微红,慢条斯理地朝着殿前走去。 “贵妃娘娘,陛下吩咐了,谁都不见。”拦着她的宫人虽客气,但态度很强硬,“还请您不要再往前走。” 这位贵妃还是自己来的,身边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这怎么看都太奇怪。 贵妃的手轻柔地搭在宫人的胳膊上,朝着他笑了笑:“你要拦着我吗?” 宫人:“当然……不会。” 他的声音先是强硬,后而柔软,眼底也闪过一缕暗红。 贵妃笑了笑,松开手,漫步朝着内里走去。 一步,一步又一步。 贵妃平静地走进了乾明宫。 “唔哈……” 剧烈的痛苦,将她的意识从半昏迷中扯出来,黄仪结已经有些想不起来,她和景元帝是怎么出现在奉先殿……大概是因为乾明宫的味道,太浓烈。 哪怕黄仪结能够控制住蛊虫的躁动,可是蛊虫就在她的体内,这对她来说也是极为痛苦的事,而景元帝…… 他体内的悲歌,是极为可怕的阴毒,想要越过悲歌的毒性彻底操控景元帝还需要时间,尤其是这乾明宫的气味浓烈,压制了蛊虫的发挥……为此,黄仪结才操控着景元帝和她一起离开。 选了奉先殿,不过是因为这里人烟罕至,根本不会有人来罢。 可惜啊,就慢了一步。 在感觉到游荡在后宫那些蛊虫开始失去联系起,黄仪结就觉察到不对。 而后,那个人就闯了进来。 ……她就该一刀了结了景元帝。 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下手? 是因为皇帝看她的眼神古井无波,冷漠得好似尸体,还是因为……她也在害怕…… 嘻…… 就算如此,又怎么样? 有人拖起了黄仪结的身体,那种古怪的味道随之缠绕过来,叫她极其不喜……可是,就算皇帝再是狂傲……嘻…… 他不还是,得在那个人面前俯首?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 容九,容九…… 他竟然在那个人面前自称容九! 黄仪结猛然睁开了眼,手指如鹰钩扣住了来人的胳膊。宁宏儒的脸出现在她的跟前,冷漠地扫了她一眼。 可惜的是黄仪结到底失血过多,就算她体内的蛊虫正在帮着她,也只能勉强吊着一口气,根本无法维持着她做出更多的反应。 “将她带走。” “喏。” 全副武装的侍卫拖起黄仪结,消失在雨幕里。 宁宏儒,则是看向了那正在弥漫着黑烟的奉先殿,而后,又小心翼翼地望向远处那座不受影响的小殿。 终于,忍不住露出苦瓜脸。 陛下啊陛下,您怎么能把奉先殿也给烧咯! … 是啊,容九,怎么能把奉先殿也给烧了? 惊蛰有点茫然,无措地抱住自己。 很冷,尽管他穿在外面的衣服被涂了桐油,瞧着很是防水,可在逃跑的时候,兜帽却是没有罩住。 他的衣服都湿透了。 好冷。 惊蛰哆嗦着,不只是为了这寒凉的温度,还为了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