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不仅是人不一样,服饰也不尽相同。 那是驻扎京城的士兵,无召不得入城。 郑洪心里惶恐,回去和掌司一通商议,掌司犹豫再三,还是又去了一趟,这一回,他回来后,面色犹有古怪。 “先回去等着吧。”掌司太监说道,“等明天再来。” 这就是得了个准信。 他们寻了个客栈落脚,又将淋湿的衣物换过,这才觉得好像活过来般。 郑洪和其他人一间屋,可这一日的变化,着实让他心里难安,几个人一合计,便一起去寻了掌司太监。 这掌司太监,怕也是熟悉他底下这群人的心性,早就让跑腿的小二泡好了茶,送来了糕点。 “坐下说话吧。” 郑洪等人坐下,最先说话的就是郑洪。无他,只因为郑洪在掌司太监的跟前最是得脸,说话也比较有分量。 而他问着,也很有水准,只说:“掌司,我等回去后,总不会因为受罚,而挪了位置吧?” 掌司太监看了眼郑洪,笑呵呵地说道。 “一切照旧。”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当即就让郑洪放下心来。 他根本不在乎宫里到底是谁掌权,谁当皇帝,可若是上头的人有了变化,那肯定会影响底下的人……再不济,位置的调换,人员的更改,那都是明摆着的事。 可这对郑洪来说,就是麻烦。 他的人脉,又得重新跑动起来,那不是件容易的事。 郑洪刚松了口气,就听掌司太监又说:“不过,明日跟着回去,尔等嘴巴都给咱家闭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该清楚。若是自找麻烦,咱家可不会顾着你们。” 郑洪微眯起眼,看来这宫里的变化之大,就连掌司太监也捉摸不透。 不多时,他们纷纷离开。 掌司太监的脸色却一点点阴沉下来,他探听不到任何消息。 整个皇宫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封锁起来,谁也无法进出,而随着那些士兵进入后,更是如此。 他已经看得到许多朝臣聚在宫城前,可始终不得而入。 皇宫,被彻底封锁了。 这是何其恐怖。 屋外几个太监,尚不知道掌司的惊恐,通过走廊时,郑洪瞥到楼下后厨有个小姑娘忽闪而过,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郑洪,你做什么呢?” 身前有人叫他。 郑洪应了声,却没动,反倒是将身子探出了楼道尽头的窗户,试图找到刚才那个姑娘的身影。 只可惜,这楼道的尽头对着的,是这间客栈的后厨,郑洪再怎么都找不到那姑娘的踪影,只得讪讪地回头。 ……奇怪,是他看错了吗? 刚才那小姑娘,瞧着和惊蛰,有几分相似呢。 不过他记得,惊蛰曾说过家人死尽,唯独他一人苟活的事,那大概是他看错了罢。 后厨,岑良提着药,小心翼翼地避开好些人,这才在热热闹闹的厨房里,找到了柳氏。 “娘,我来给你送药。”岑良笑吟吟地说道,几步小跑到了柳氏跟前。 这间客栈,与边上的酒楼原是同一个主家。故而,这两边的厨房也都是打通的,两家都共用。 柳氏就是在这边帮工。 今日来上值时走得匆忙,将熬好的药给落下。亏得是岑良休息在家,这才能及时将药给送来。 岑良特地选了厨房不太忙的时间过来,柳氏一见到她就笑,无奈地说着:“真是上了年纪,这点小事都忘。” 边上的许婆子笑眯眯地看着岑良,嘴上说着:“有这么贴心的女娃,高兴都来不及,要是我家娃子能天天和良儿这么孝顺,我巴不得多忘几回。” 听着许婆子这么一说,边上的人也笑。柳氏来了后,手脚麻利,做活还算不错,就是体虚这个毛病,让她做不了重活,可一些轻巧的糕点她做来却是不错,后来上了手,也就逐渐让她在这厨房里站稳了脚跟。 只是到底是累,帮厨的事,怎可能不累。柳氏体弱,岑良心里惦记着,这每个月的药,一次都没迟过。 岑良盯着柳氏吃了药,也没再多待着碍事,匆匆道别离去。 许婆子不过和其他人说了两句话,一转身,那姑娘家家就不见踪影。 许婆子朝着柳氏说道:“怎不让良儿多留会,这一没看到,就回去了。” 柳氏温和地摇头:“她到底是外人,让她在这里晃悠,还是不好。” 许婆子不以为意,往柳氏身边凑了凑,轻声说:“我看良儿的年纪不小,你还没给她说人家?” 柳氏一听许婆子这话,心里就不免苦笑起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