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生都直接跳起来,喜悦之色流露于表:“当真?可那些人,还能是为惊蛰来的?” 慧平:“方才那些,是御前的人。” 他朝谷生和世恩解释起来,说是惊蛰这几日其实都在昏迷,直到今日才醒来。 因着在虫潮中丢失了身份腰牌,也腾不出手辨认,这才拖到了现在。而恰好,惊蛰也是御前留意的重中之重。 “说是惊蛰身上,除了零星的咬伤,没太多伤势。” 谷生摸不着头脑:“这不是好事?” 世恩:“当然是好事,可要怎么解释刚好就他没事呢?” 这就和现在的直殿司是一样的。 慧平点头:“刚才他们已经要走了惊蛰所有的香。” 这不比其他地方,来的是御前的人,别说他只是个小小的太监,就算是掌司也没有办法违抗。 御前的人接过这香,把玩后,同姜金明解释,这些是御前赏赐出去的香料,其他处很少能得。 ——惊蛰又是怎么得到的? 当时,掌司扫过来的视线,慧平背后都吓出一身冷汗,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从脑子里抓住一根线。 “容九!惊蛰说,这是他的朋友容九赠予他的。” 其实慧平并不太清楚,这香是不是容九给的,可是容九等于那个神秘的朋友,再等于三不五时送来的大包裹,这个等式还是成立的。 这香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容九给的。 那御前的宫人原本脸色很是严肃,结果一听到是容九,总算吝啬地露出个淡淡的微笑:“原来是这位,若是他,有这香,也不算稀罕。” 说完这话,竟是不再追问慧平,就让他出来了。 世恩:“惊蛰的朋友,来头这么大?” 慧平直到这时候,才露出后怕。 原来他刚出来那会,不是真的平静,而是紧绷着情绪,生怕脚软呢! “端看那气势,怎么也不像是个普通人。”谷生煞有其事地说着。 其实他们都没和容九真正打过照面,唯一可能瞥见一点的人,是相隔甚远的胡立。 可胡立也没瞧见容九的真实面目。 慧平惦记着惊蛰无事,对于其他的倒是不太在意。 唯独世恩谨慎,后来还去探听了一下其他人的口风,听到他们也在讨论惊蛰那个“御前朋友”后,意识到这是姜金明将消息放出来,这才放下惴惴不安的心。 直殿司没死人,自然是好事。 可在大家伙都死人的时候,这样的独特,就未必是好事。 纵是掌印太监,都会给姜金明施加压力,想要知道原因。 谁都怕啊! 可要是将这问题聚焦到直殿司,要怎么解释,惊蛰一个小小的三等太监,却拿出了这么珍贵的东西? 就算他说是别人送的,那这个“别人”又是谁? 到时候,惊蛰的过去,他的经历,他的来往,怕是会被扒拉个底朝天。 他会陷入自证的麻烦。 可现在倒好,御前的人来查,反倒是给惊蛰背书,确定了“这个朋友”的存在,免去了许多的麻烦。 慧平知道惊蛰没事后,就赶忙去了御膳房一趟。 御膳房和直殿监相差不远,只是一个在东南,一个在西南,这次倒是没太严重,就是死了不少活畜。 明雨一直很担心惊蛰的安危,慧平自当得去给他说上一声。 这千等万等,等到出事后第四天,惊蛰总算回来了! 那天,天已经放晴,不再阴沉沉。 春日的暖风,熏得人困顿。 直殿司难得有这么安逸的时候,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块,无事一身轻。 世恩和人唠叨着,嘴里还在嗑瓜子,虽然不咸不淡,一点味道都没有,甚至还有点潮气,可这便宜货色,在小太监手里,还是很吃香的。 世恩吃起这个,很是灵活,嘴皮子上下一碰,一颗完美的瓜子仁就出来了,他刚吐掉瓜子皮,抬头还要再摸一个,一眼就看到门外慢吞吞走来的惊蛰。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看着和往日没什么差别,就是嘴唇有些过分的嫣红,就好似上火了。 世恩整个人蹦起来,把和他坐在一条长凳上的另一个人都挤下去,却顾不得身后轰地摔下的声音,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门外跑去。 “惊蛰,惊蛰,你可算回来了!”世恩高兴得什么似的,扯着他的胳膊到处乱看,“伤哪里了?昏迷了多久?怎么连腰牌都能丢了呢……” 他絮絮叨叨,一句跟着一句。 其他人也围了上来,个个好奇着惊蛰的经历,除开几个亲近的人担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