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等还是在外面等,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既然鑫盛不喜欢,就不在这讨嫌。 惊蛰出去后,鑫盛才皱着眉坐下,盯着原本在整理的东西咬牙。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他想重新开始,却听到外面传来若隐若现的声音。 “惊蛰……你怎么蹲在……掌司……” “我在等……回来……” “你进去等不就……” “在外面等也是一样……” 鑫盛先是紧张,可发现惊蛰并没有把他刚才的话说出去,他并没有因此高兴,反倒泄愤地咬住了嘴巴,只觉得惊蛰惺惺作态。 外面那群人嘻嘻哈哈,就算惊蛰离开那么久,他们还是惦记着他,整日里都是惊蛰长,惊蛰短,听得人耳朵都要生老茧。 他就没看出来惊蛰好在哪里。 “对,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不少……” 屋外,惊蛰原本蹲在地上数蚂蚁,而后被路过的来复发现,哗啦啦引来了好几个人。 来复现在已经能下床,就是一瘸一拐,走得不太利索。不过干活的时候,还是很麻溜,所以姜金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将他的情况报上去。 不然依例,来复这样的身体,是不能继续留在内廷的。 来复他们几个好奇惊蛰在上虞苑的经历,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世恩刚回来的时候,就被人群淹没,他们想听,都隔得太远,听不太清楚。 而今抓了惊蛰,这才听得直点头。 世恩说话很有趣,但总爱夸张,惊蛰说得平平淡淡,轻易几句就能勾起他们的情形。 “陛下,真的在上虞苑被刺杀了吗?” 来复小心地问。 这事已经传出来了,在上虞苑也不是秘密,惊蛰就痛快点了点头。 “啊,那到底是谁下的手?” “你没听世恩说吗?是和阴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些外族真让人讨厌。” “听说他们还总是骚扰我们的边境,要不是我们的……”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还问惊蛰是怎么想的。 惊蛰……惊蛰只能说,最终还是得听官家是怎么判。 和阴使臣不是主谋,这个答案,近乎在惊蛰的心里定性。而今到底谁才是主谋,从惊蛰几次试探来看,越聿使臣,应当也不是。 时常与和阴人接触的,还剩下一个高南。 高南人的确有嫌疑,可让惊蛰怀疑的,还有一个山佑。 无他,山佑人在最后那些天,对廖江实在是好得过分,惊蛰着实看不出来,他们何须对一个普通的宫人这么在意。 廖江人虽好,可在他们眼里,廖江也是一个触犯了他们戒律的宫人罢了,他们按照规矩将他赶出去,换了新人来,不是理所当然吗? ……除非,廖江遭遇到的,不只是一场诬陷,其实是两场。 就连山佑人的这一次,廖江也是蒙受诬陷? 惊蛰清楚地记得,廖江气急回来的那一天,的确几次说过自己不知情,不知道汤底佐料里用了鱼,若是知道,他肯定不会给山佑人吃。 而事实证明,那一日厨房给山佑做的膳食,的确不含鱼,是廖江取膳时,不小心拿错了另外一份,这才导致了这个错误。 如果这不是廖江的疏漏呢? 他在杂务司的江掌司手底下做了这么久,已经完全被培养出来,并不是粗心的性格。 这一路想下去,惊蛰发现了不少巧合。 山佑人,的确有古怪。 只不过,还不能确定山佑和高南,到底谁才是幕后主使。 也可能,这两个人都不是。 惊蛰从来不觉得自己脑子有多么好使,不敢妄下判断。 他心里想着,嘴里还在和来复他们唠嗑。 不多时,姜金明的身影出现在宫道尽头,不紧不慢地朝着这里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个高大个。 惊蛰一瞧,这不是云奎吗? 云奎远远看到了惊蛰,笑嘻嘻朝着他挥手,惊蛰也跟着站了起来。 姜金明走近些,打量着他,笑着:“倒是黑了些。” 惊蛰摸了摸脸,苦笑了声。 在内廷,早起干活,太阳还不那么晒,到了午后,惊蛰多是帮着姜金明忙活,很少在外走动。 可在上虞苑却不一样。 惊蛰时常得穿行过许多无遮无拦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