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永宁宫虽没什么联系,可是北房却是有一位刚刚从永宁宫来的陈嬷嬷。 陈嬷嬷是因为永宁宫出了宫女太监对食之事,连累被贬,这才到了北房。 这看起来顺理成章。 永宁宫,北房,这似乎是个巧合。 可惊蛰身边,关乎巧合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多数巧合,到底都是人为的安排。 他从无忧口中得知,立冬在陈嬷嬷来了后不久,又成为了陈嬷嬷的马前卒。 明嬷嬷出事后不久,立冬曾偷摸着离开北房……此路向东……从永宁宫被贬来的嬷嬷……投靠,永宁宫,康满,康妃…… 惊蛰闭了闭眼,捏着眉心。 若非深挖背后的联系,又怎能知道,这其中,或许还和康妃有关? 这位可从来都是宫里的体面人,最是软绵可亲。可偏偏这么个菩萨心肠的好主子,手底下,又为什么会教养出康满这样的太监? 是康满本性如此,还是说,康妃从一开始,看上的,就是他这样狡诈的脾性? 能在后宫里平安活到现在的人,不管份位高低,都是聪明人。 康满的情况,康妃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情,可他还是顺顺当当地在永宁宫待了好几年,不就代表着康妃的默许? 康妃,必定也存有问题。 惊蛰想到这,不由得长出了口气。 容九会拦着他,也是正常。 若非这几日冷静下来,惊蛰抽丝剥茧,他未必能看到这么多。 而没有容九,他想要破开这个麻烦,或许会另辟蹊径,去接触陈嬷嬷。 可既然,康妃会盯着北房,也就意味着,惊蛰这么个存在,或许早就在康妃的心中挂上名册。 他主动接触,或许会引起她的觉察。 这小小的北房,到底是何德何能,能引来这么多卧龙雏凤? 难不成,还有着惊蛰不知道的秘密? … 哒哒,哒哒,哒哒—— 疾驰的马蹄声,踩着深秋的日头,冲入了京城。官道上,百姓远远听着“速速避让”的呵斥,忙往两侧退开。 能够在官道上飞驰的人,要么是晕了头的世家浪荡儿,要么就是各地的急报。 寻常百姓见了,只是议论几句,就也抛在脑后。 路边上,岑良懊恼地看着自己的裙角,刚才那一人一马疾驰时,飞溅起来的污泥,将她的衣裳弄脏了。 柳氏蹲下来,用手帕帮着清理了下,无奈笑道:“莫要气了,回头我给你洗洗。” 岑良:“娘,我自己来就好。” 她生气,不过是因着这是柳氏给她做的新衣裳。这才穿出来第一天,结果就污了裙角,总归有点不高兴。 柳氏摇头笑了笑,被岑良拉进了铺子里。 这成衣铺子,好些人都在和岑良打招呼。 如今谁都知道,岑良是主家中意的人,日后,怕是要接过掌柜的位置。这铺子里的绣娘,好些个都和岑良关系不错,甚至明里暗里,都问过岑良是不是有什么门路。 一想起这个,岑良就是无奈,她哪来的门路? 她还怕这里面另有缘由。 毕竟,这天上掉馅饼的事,着实太罕见,岑良担心被砸死。 “阿娘,你试试这个。” 柳氏手里有钱,就爱往岑良身上花,在自己身上,却是一个子都不留。 岑良看不过眼,就将柳氏拉来了自己上工的铺子。这成衣铺子对外做买卖,除了卖成衣,也能定制,还卖布料,自家绣娘要是想买东西,还是有些折扣的。 如此,柳氏才肯答应。 她们在外面选布料,陆陆续续有新的客人来,其余人就去招揽新客,很快,就剩下她们俩人低声絮语。 岑良倒也自在,直拿着布料朝柳氏身上比划。 她们两人说的官话,略带着同州口音,在那住了好些年,已经被潜移默化,原来的襄樊口音,自是一点都不在。 待她们选好了布料,进去付钱的时候,坐在成衣铺子对面茶楼上的人,这才收回了视线。 这屋里坐着好几个人,郑洪坐在窗边,低头吃茶。 赖铁笑嘻嘻地说道:“郑洪,没想到你平日里装得正经,这心里却也是想着这种事。” 刚才盯着人家姑娘,可是看了一路。 就这茶楼里坐着,还往外头看,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