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有他跟在惊蛰身边帮忙,花费了七八日的功夫,到底是顺利上手。 惊蛰刚接手的时候忙得很,和容九两次碰面都来去匆匆,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相见。 惊蛰原以为容九可能会生气,却没想到,一贯在意此事的他,却是非常善解人意,甚至还让惊蛰不必记挂。 ……不知道为什么,这反而叫人更加担心了。 等到惊蛰好不容易闲下来,他,廖江,与慧平三个人瘫坐在他的新住处,一个两个多是不想动弹。 慧平苦笑着说道:“江掌司也真是,走的时候什么都不说个清楚,差点就出了岔子。” 廖江幽幽地说道:“江掌司,就和惊蛰那个叫郑洪的朋友一样爱财,惊蛰坐上了掌司的位置,就意味着他要将吞进去的东西吐出来,会高兴才奇怪了。” 江怀并不在乎他走之后,上来的人是谁。对他来说,能从中牟利,才是最大的好处。 所以刘富也好,惊蛰也罢,其实都行。 重要的是钱。 慧平爬了起来:“最让人惊讶的,反倒是刘富。” 惊蛰成为掌司后,最可能受挫的人,肯定是刘富。 这人小肚鸡肠,脾气又不好,对下头的小内侍轻则骂人动则上手,本也不是个好东西。 要是刘富做点什么想要报复,那是真的防不胜防。 廖江也说:“是呀,他那日分明都气上头来,刘掌司生怕他冲动,一直拉扯着他,要不然,他怕不是会当场发作。” 惊蛰:“他事后,好似找过掌印。” 这是世恩与他说的。 据说他有个朋友,看到了刘富垂头丧气从掌印屋里出来,那苍白的脸色像是头斗败了的老公牛,再说不出话来。 惊蛰一直很好奇,世恩那么多个朋友,到底是从哪来的? “照这么说,是掌印教训过他?”慧平猜测着说道。 惊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大概是吧。” 廖江:“明日要和供应库的人核对数量,也不是件轻松的事。”他站起身,将慧平也一起拖了起来。 “惊蛰,你还是好生休息,有什么事,等有空再聊。” 他看得出来,惊蛰这些日子忙忙碌碌,压根就没休息好。 也不知道惊蛰近来是怎么的,总是有点紧张兮兮。不过,这种异样的紧绷掩藏在繁忙下,也不怎么能看得出来。 鬼使神差的,在将要离开前,廖江突然又问了句:“你最近,还能感觉到那些……吗?” 惊蛰沉默了会,含糊地说道:“大概是,错觉吧。” 他关上了门。 … 惊蛰将门窗紧闭,检查过所有能够藏人的地方,连带着屋檐墙角,都绝不放过,确定这屋里除了他之外,再没有其他人后,他才揉着额头。 他也觉得自己最近总是一惊一乍。 除了总是觉得有人在看着他之外,惊蛰还觉得,每天晚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栖息在他的身旁。 那只是某一次半睡半醒间的错觉,醒来后,寂静漆黑的屋舍内什么都没有,就好像那只是一个噩梦的雏形。 许是最近太忙,惊蛰累得很,有时看着睡着,反倒是没真的睡过去,处在一种奇怪的浑噩感里。 他又有两次,感觉到那奇怪的注视。 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就蛰伏在黑暗里,惊醒过来后,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惊蛰说都没法说。 总不能说,他觉得总有人在盯着他? 这图什么呢? 惊蛰最近可没几个结仇的人,有能力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又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故意骚扰他。 “叩叩——” 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难道是廖江和慧平去而又返? 慧平虽跟着惊蛰住,人就在偏屋,可惊蛰习惯了自己动手,寻常根本不叫人伺候,所以听到敲门声后,他是自己去开的门。 门外的人,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是容九。 惊蛰让开道,有些惊喜地说道:“快些进来。” 屋内暖和得很,两个炭盆就放在角落里,虽他自己不怎么在意,不过慧平离开前,却是都准备好了。 “听说,你忙完了。”容九冷淡地说道,“就过来看看。” 惊蛰没好气地说道:“听说?你是听谁说?” 他脸色微动,抓着容九的胳膊。 “那个在我身边的人,换过吗?”惊蛰没怎么追过问这件事,毕竟容九也不会说,左不过影响不到他日常生活,他也懒得计较,“就是你安排来盯梢的那个。” 容九:“一直都是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