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拦下景元帝的人,是景元帝的御前侍卫! … 与那寂静,热闹的天街相比,这北房想必是无比孤寂,无比寒冷,就连三顺的身体,也没忍住跟着哆嗦起来。 “惊蛰,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三顺搓着胳膊,看着不远开外的人影,就算他没有七蜕那么害怕,可是这些东西,也足够让他感到发毛。 惊蛰一言难尽地看着三顺:“我也不知道。” 顿了顿,又道。 “可能是上次蛊虫的进化版本。” 惊蛰对此,只想咬死系统。 那些东西……或者说,那些人,还是愿意听惊蛰的话,只不过,只能听得懂一些简单的指令,太复杂的就不行。 可也不是完全听话。 譬如惊蛰要让他们离开这树桩,他们就不愿意,想来是主人的命令更重要,所以哪怕他们对惊蛰残留着一点依恋,也不会违抗。 正因为这些蛊虫的反应,才让惊蛰觉得,黄仪结捣鼓出来的虫潮里的蛊虫,并不是所有都被击杀。 有一部分,怕是一直掌控在太后的手中。 惊蛰在心里叹了口气,怪不得……他之前还想过,太后和黄仪结合作,不亚于与虎谋皮。 这蛊虫这么无声无息,要是黄仪结也在太后身上种下蛊虫,那岂不是反过来要受黄仪结控制? 黄仪结最初入宫并非自愿,她对太后应当怀有恨意才是……现在来看,黄仪结没有对太后下手,怕是从一开始,太后就留有后手。 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太后的手里肯定还有着制胜的法宝。 【太后挖出了上一代老虫巫的本命蛊。】 之前任由惊蛰吐槽都不吭声的系统猛地在他耳边说话,让惊蛰忍不住磨牙。 “既你知道这么多,那想必也很清楚,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东西。他们还是人。】 惊蛰一个激灵,猛地看向距离他最近的人。那个人,是最开始袭击他的人,他的腰腹被斧头劈开,只在最开始的时候流出来一些血,现在已经凝固。 他看起来行动自如,根本没有受伤的样子,但凡还是个人,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痛苦? “你说,他们还活着?” 【如果是尸体,这些人的动作不会这么灵活。这些蛊虫听从本命蛊的命令操控虫奴,必须保持着虫奴身体的活性。】 惊蛰感觉到愤怒的火苗在心底燃起,眼睛扫过其余那些人,“那要怎么把蛊虫驱逐出来?” 【本命蛊的命令,烧了它们寄生的身体,以及,本命蛊死亡。】 惊蛰捏了捏眉心,很好,他们现在必须面对的就是这群不肯离开的人,还活着,以及,他们并不是那么听话这个事实。 系统给出来的这几种办法,根本不能用。 “三顺,别去扒拉他们的衣服。”惊蛰叹了口气,哪怕背对着,也仿佛能看到事情的发生,“这些人是活着的。” 三顺将手指头收回来,在发现这些人对他们无害后,他显然有些好奇,正在看那个已经受伤了的人的身体。 八齐的手里抓着惊蛰递给他的灯笼,颤巍巍地说道:“你刚才说,活着是什么意思?” 惊蛰:“字面上的意思,这些人,都还活着,没死呢。只是被蛊虫控制了。” 听到惊蛰说出“蛊虫”这两个字,八齐差点要晕倒了。 七蜕自打八齐出现后,就一直抱着膝盖蹲在八齐的身边,不怎么说话,有时说话,也是一些呓语,不过好险没有之前那种碎碎念不断的样子。 现在看起来傻是傻了点,好歹不是疯子。 三顺看了眼七蜕,低声说道:“你离开去找八齐后,那些人就出现了,七蜕一看到那些人就发疯大叫,力气居然大到我压不住,掀开我的压制跑了,结果直接跑进这些东西的包围圈。”他见七蜕被抓,就也放弃了抵抗,跟着这家伙过来,免得他死在这里。 他不喜欢七蜕,可也不想他死。 惊蛰一边嘟哝着要回去弄点药给这人——他非常坚决地把虫奴这两个字推开——然后蹲下来检查,这树桩到底有什么毛病? 见惊蛰蹲下来,三顺和八齐也跟着凑过来。尽管七蜕没什么反应,可无声无息,在八齐动作的时候,他也悄悄挪动着。 “我记得这棵树。”三顺摸着自己的头,“德爷爷恢复后,它就开始枯死了。” 惊蛰:“我记得,好像是在冬天。” 这颗柿子树枯死后,正好是在冬天。冬天的北房很冷,所以在陈明德发现了这棵树枯死后,他决定将这棵树偷偷砍了当柴烧,虽然不可以随意砍伐宫里的树木,可陈明德砍树这件事,并没有惹来注目。 这可是北房。 别说是在一片杂林里没了一颗树,就算真的全砍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