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冷漠:“说过的话太多。” 宗元信咬牙切齿:“您真是这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人。” “你是第一天知道这件事?”景元帝挑眉,语气森森,“你近来的废话,有些多。” 宗元信一口气差点起不来,真有天要被景元帝气死。 “臣之前是说过,如果您忍无可忍,不如把脾气发泄出来,”宗元信强行压下心头的老血,“可没有说,您可以从此以后就肆无忌惮。” 景元帝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森凉:“没有。” 宗元信激动得差点要把自己的胡子拽下来,“您还说没有,如果没有,那您现在的脉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才是医者。” 宗元信气得从窗口里翻出去跑了。 宁宏儒看着宗元信离开的方向,低头看着景元帝:“陛下似乎有点逗过头了。” 景元帝冷冷看他,宁宏儒立刻闭嘴。 只是他的心里,还是乐开花。 这要是在从前,别说是逗弄人,景元帝只会冷硬地让宗元信闭嘴,做该做的事情,哪可能这么你来我往说上几句。 就算只有几句,这也是细微的一小步,破冰的一大步。 宁宏儒几乎如斗鸡一般精神抖擞盯着景元帝,皇帝阴森森地说道:“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宁宏儒立刻低头。 虽然他跟在景元帝的身边,的确见证过无数的血腥残酷,自己也曾参与其中动过手,不过他没有多少折磨人的兴趣。 尤其是这几天,他还真的挖过人的眼睛,呕,那种感觉真的有点令人反胃。 尤其还要再盯着景元帝,当那双靴子踩碎那两颗血淋淋的眼球时,宁宏儒恍惚觉得自己的眼睛也跟着刺痛起来。 他在心里朝着自己龇牙,这不能够怪他,谁让陛下就是那么容易让人感同身受。 那种怪异的狂热,几乎如同一把火,轻易点燃心人里的杀戮。 不多时,宗元信又翻了回来。 他拍拍自己身上的草屑泥土,咳嗽了声,板正地说道:“陛下,臣是您的大夫,要是您什么都不说,只靠臣来猜,就算医术再高超的人都没办法解决。” 他最近有点沉迷于那些送来的虫奴。那些虫奴非常,非常有趣,在他们的身上,宗元信提取到了不少蛊虫,甚至看到了拿它们入药的可能。 就算不做成药,若是能控制某些蛊虫,说不定还能拿它们来治疗一些体内的肿块……宗元信的想法总是有点天马行空,但并非不切实际。 忙于虫奴,忙于解救,宗元信有点忽略了景元帝,可不代表他会真的忘记病人。 尤其这一次,还是景元帝主动找他。 这简直是个奇迹。 换而言之,也就是出了某些,依着景元帝这么冷硬的脾气都觉得古怪的事。 宗元信简直想掐着景元帝的脖子,逼他赶紧把话说出来。 良久,到宗元信都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时,景元帝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寡人想杀了他。” 宗元信的眉头一动都没动。 这不稀奇。 景元帝杀个人怎么了? 他哪一天说自己从此改邪归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那宗元信肯定要立刻逃离皇宫—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