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前,惊蛰还在窗边看书。 他最近读了很多书。 最开始都是些杂书,后来,就是稍微艰涩的书,虽然杂书都很有趣,但看久了也就没有意思,于是惊蛰就开始学着将那些枯燥的书籍也拿来读,虽然是有点乏味,可读着读着,好像也能读进去。 这种油然而生的新奇,让惊蛰更愿意看。 一般他看书的时候,其他人是很少来打扰惊蛰。 今日宁宏儒有事跟着外出,惊蛰就跟自在些。 当他翻开一页,还要再读下去的时候,却看到石黎从门外走来。 他挑眉看向门口,“有人,还是有事?” 石黎这话还没说出来,就让惊蛰猜了大半。哪怕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惊蛰笑着说道:“你从来没有在我看书的时候来打扰过我,除非是一件你觉得紧急的事,所以……不会是明雨来找我吧?”说到后半,他已经像是在开玩笑。 石黎摇头:“不是明雨,是慧平,谷生与世恩。” 惊蛰惊讶地站起来:“他们来了?” 他们怎么会? 石黎:“他们在外面和金嫔起了冲突,金嫔正要处置他们。” 惊蛰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立刻丢下了书。 石黎拦在惊蛰的跟前,“陛下不允许您出宫。” 惊蛰:“他从没在我面前明确地说过。”语言上的暗示或许是有,但在这个时候,惊蛰会选择当做不知道。 石黎默,或许的确如此。 只是景元帝的命令,早就传遍了乾明宫,没有人敢违背。 金嫔也没那么胆大妄为,真当着乾明宫的地盘惩处他人,那距离御前,还是有点距离。 是在边上的宫道。 石黎之所以会来告知惊蛰,一来惊蛰已经是他的新主子,二来,也是他本能地觉得,惊蛰会想知道这件事。 至于知道后? 嗯,这就是他一颗石头无法思考的复杂问题。 惊蛰:“你现在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带着我出去,快去快回,将这件事解决;一个是我现在就去跳窗强行闯出去,你觉得哪一个比较合适?” 石黎:“……我会掉脑袋。” 惊蛰果断地说道:“我保准你回来脑袋还是好好的,要是真的掉了,我把我的赔给你。” 石黎:“……我还是想要自己的脑袋。” 一个黑粗汉子,声音莫名有几分委屈,却还是带着惊蛰悄然离开。 没有办法,谁让暗卫的第一准则,就是要服从主子的命令? 石黎的主人,现在是惊蛰。 惊蛰尚不知道这点,跟着石黎飞檐走壁,心里翻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却是:你还说你们不会轻功水上飞! 这飞檐走壁都会了,轻功水上飞还不容易吗! 石黎:……飞檐走壁还有可以攀附的地方,水上是真没有! 惊蛰跟着石黎悄然在宫道的死角落地,正在阴影处,恰好看到慧平等几人被压倒在地,有位嬷嬷打扮的人正站在他们跟前,慢条斯理地捋着袖子。 而后,就是金嫔的轿子,帘子隐隐绰绰,难以看得清楚轿上人的模样,却能听到她娇俏的声音。 “张嬷嬷,掌得重些,最好将他们的牙齿都打下来。”她的声音轻柔可亲,却带着森凉的寒意,“果然,阉人就是贱种,靠近都仿佛能闻到那股骚味。” 张嬷嬷应了是。 惊蛰挑眉,只觉得这位娘娘在指桑骂槐哦,她要骂的,根本不是谷生他们,只是谁得罪了她,想要借此发泄? 难道是来乾明宫想见赫连容不成,被御前的宫人拦下来了,心中有火? 眼瞅着张嬷嬷都要动手,惊蛰一把抓住石黎的胳膊:“你有办法打晕她们,却不暴露自己吗?” 石黎:“能。” 然后又道:“但很危险。” 话虽如此,下一瞬,他的手指微弹,已经将一颗不知什么东西飞射出去,击在张嬷嬷的麻筋上。 张嬷嬷原本要抬起手,却已经酸麻得无法动弹。她捂着自己的手腕,惊恐得要命。 “什么危险?”惊蛰道,“闹鬼的传闻?” “金嫔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告状彻查。” “现在这宫里的高份位妃子还有谁?她能和谁告状?”惊蛰若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