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何,要是别人这么盯着岑良看,定会惹来她的厌恶,这人倒是还好,莫名叫她亲近。 只是纵然如此,岑良心里也是有几分警惕。 “你若是什么都不说,那我可要关门了。”岑良说着,就要把门阖上。 却见那人猛地反应过来,一手猛地按在门板上,力道之大,震得岑良倒退几步。 岑良脾气再好,也有些生气了,抬头正要骂他,但见这人比她还要焦急,几步跨进门来,急急说着:“我一时忘了,没收住力气,可还疼?让我看看……” “良儿,你在与谁说话呢?” 正屋内,柳氏听到岑良的说话声,到底是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倚在门边带着笑。 只那话刚说完,柳氏才瞧见那站在门边的,正与岑良说话的男人。 柳氏的脸色骤然大变,她猛地扶住门框,这身子摇摇欲坠,吓得素和几步上前去,猛地扶住了柳氏。 男子的脸色变得更快,几步从正门边赶来,纵是阿东与院中其他人要拦着,却惊觉这人身手之快,竟是让他闪开了去,一路到了柳氏的身旁。 那手伸出去,男子却颤抖着不敢扶,只叫一声俊兰,却是带着哭腔。 柳俊兰扶着素和的手站直了身,细细打量着岑玄因的模样,待看到他下巴那薄薄的一层胡须时,竟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哪怕那笑,也是带着颤意。 “……你的胡子,怎都没了?” 她想学着从前嘲笑丈夫,笑话他一旦刮去胡须,就总比别人年轻许多,叫人信服不起来。为此,岑玄因一直留着胡子,就连柳俊兰自己,也有许多年不曾看过岑玄因这个模样。 那笑扭曲着,笑也笑不出,哭也哭不出,变得有些丑,也有些难过。 “你还是从前那样,我可是老了。” 柳俊兰轻声说道。 岑玄因再没忍住,抱着柳俊兰嚎啕大哭,竟是比她还要崩溃。 这夫妻两个抱着,独留岑良一个人站在门边茫然,瞪着那个抱着自己娘亲大哭的登徒子,很不愿意承认,这哭哭啼啼的人,竟会是自己的阿爹! 她年纪小小的时候,怎么记得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大汉呢! … 惊蛰收到这消息的时候,还在上课。 在张闻六精心调教下,惊蛰落笔已经很有自己的风骨,再多练上两年,也能初见成效。 张闻六正点评着惊蛰的功课,转头就看到门边站着个霉神……不是,皇帝。张闻六咳嗽了声,“那这课,就上到这罢。” 惊蛰微愣:“先生,这才上了半个时辰……” “惊蛰。”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有淡淡声音打断了惊蛰的话。 惊蛰看向门边,这才发现赫连容到了。他看着男人的神情似有不对,起身走去:“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为何瞧着这般烦躁?” 张闻六将景元帝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出来烦躁两字。 这鼻子还是鼻子,眼睛还是眼睛,不管怎么看,都是面无表情,冷漠得很。惊蛰这眼,是比别人多了一双,还是能看到什么特别之处,竟是能看出别人看不出来的东西。 “惊蛰请假一日,有事出宫。” 景元帝丢下这句话,就带着惊蛰离开。 张闻六微愣,目送着他们离开,过了半晌,倒是笑了笑。 这陛下,倒也不是没改变。 要是在从前,他可不会多说这句。 那殿外,惊蛰懵懵被赫连容带上了马车,直到这马车一路往外,这才反应过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