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赫连容打断了岑玄因的话,森然说道:“莫要以为,寡人真不敢杀你。” 岑玄因:“臣妄言。” 很快,岑玄因被迫滚了。 被迫远离乾明宫,岑玄因站在殿外,丝毫没有被驱逐威胁的不快,反倒感受着刚才的杀意,摸了摸脖子。 有那么一瞬,他真以为景元帝要杀了他,却偏是忍住了。 尤其是在刚刚最后那一番话,他原是想恳求陛下在厌弃了惊蛰之后,允许他带着惊蛰离开皇家,结果那话根本没说完,皇帝比方才还要生气。 仿佛他说出口的那么些话,是侮辱了惊蛰。 岑玄因心里叹了口气,直到这时候才真的安下心来。 他在心里自言自语:也不枉费他冒着生命威胁……试探了这么一回。 像景元帝这样的杀星,不能只看他所做之事,更要在意他待惊蛰到底是人,还是物件。 是物件,便只有掠夺;是人,才会真正爱惜。 岑玄因哆嗦了下,快步往外走。 只是这位的煞气,寻常人还真是顶不住,他那好儿子,可真是“有福气”。 乾明宫内,惊蛰也跟着睁开了眼。 他原本想张口说话,然后意识到他们还在那赌约里面,就用眼神暗示了一下。 赫连容就在他的身旁,看着面无表情,也没有多少情绪。他弯下腰来,手指抚弄着惊蛰的喉咙。 “说罢。” “……你没有真的生气。”惊蛰道,“为何要假装很生气?” 光是听着赫连容的声音,惊蛰都能猜得出来他真实所想,要他真的暴怒,刚才绝不止如此。要不然他就算冒着被他爹发现这尴尬,也必然得睁开眼,打断两人的冲突。 ……当然没有是最好的。 那种羞耻感还没有褪去,逼得惊蛰脸上仍是臊红,很不自在。 赫连容按住他的脚腕,那细微动作下,铃铛声起。 “不这么做,怎叫岑玄因少来碍事?”赫连容,面无表情,“他既要试探,我便让他看个够。” 惊蛰:“……能别当着我面这么说吗?” 他们两个人算计来算计去,你方唱罢我登场,全都是阴谋诡计,可倒霉的人却是他……昨天这赌约,多多少少也是奔着这来的吧? 惊蛰咬牙切齿,谁能懂刚才那种被他爹在旁边盯着,他却必须屏息敛神,怎么都不敢动的惊恐感?要是他爹突然发了抽,想要掀开被子看他…… 这真是比早上还难忍。 “那惊蛰听了你爹这番话,可有想说的?”赫连容拨弄着铃铛,不紧不慢地说着,“比方说,怎么补偿我?” “……方才你故意让人进来,我都还没和你算账呢。”惊蛰小声嘟哝着,“你还要,还要折腾什么呀?” 赫连容靠近他,低低在他耳边说什么。 惊蛰羞恼得要命,只想啐他一口,又莫名说不出话,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又偏偏动弹不得,那脸是憋得越来越红。 ……赫连容到底是怎么想出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见天儿折腾他,就巴不得把他揣裤腰带上带着。 良久,赫连容才听到惊蛰如同在喉咙里挤出来的话,“……好,好吧。” 惊蛰说得磕磕绊绊,一副说完就后悔的模样,懊恼地低着小狗头。 赫连容的手指勾住那绳索……亦或是束缚的枷锁,什么都好,那嘴边带着笑,只那笑意根本就算不上温柔,反而带着某种掠夺的恶毒。 他总是想完全控制惊蛰,任由他的躯壳被迫摊开,彻底袒露在他的跟前,那的确疯狂又不容于人前。 可惊蛰总会包容。 允许着他……更多,以及更多疯狂的念想。 第108章 惊蛰出宫的时候,那马车自宫门出,守门的士兵甚至都没有检查,便已然退开。那马车虽然低调,可宫里能随意乘坐车马进出的人,唯独一人。 无需什么命令,这些都是潜移默化里的改变。 惊蛰或许留意到了,只在提问前,先被石黎的话引去了注意。 “确定是他?” “的确是他。” 惊蛰不由得闭了闭眼,像是在思忖着这件事。 他吐着气,微微一动,却是面色微变,好像扯到了什么,无意识地动了动,摸着自己的肩膀,露出苦瓜色。 这表情不只是为了刚才收到的消息,更是为着自己身上这异样的感觉。 在这衣服底下,惊蛰的身体,正被奇异地束缚着。那种感觉尤为奇妙,一举一动都会有所拉扯,叫人虽能行走,却也甚是奇怪。 得亏到了秋天,这穿戴的衣服也较为厚实,这才能掩饰住那些怪异的痕迹。 他甚至不敢活动太开,就生怕自己动作间流露出什么痕迹,叫自己身边的人知道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