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他满腔话要说,如今听着赫连容这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甚至想揉一揉男人的脸,或者戳他的鼻子,听听这是什么离谱的话。 “为何偏偏是小狗?难道不能是别的东西吗?”惊蛰抱怨,“总不能因为家里养了条狗,就真的当做是狗狗。” “你不像吗?” 赫连容冷声说道。 就好比现在惊蛰用那明亮眼睛看他的时候,有何差别? 惊蛰大怒,“你骂我。” 气了一半,惊蛰又不气了,想了想白团也挺可爱的。 “但我不是狗妖。” 惊蛰摸了摸自己的脊椎骨。 “可没尾巴给你摸。” 赫连容看着惊蛰摸着自己的动作,眼眸深邃了些,真要真的是只小狗妖,那也未尝不可。 “你总看着我。”就在短暂停顿之后,惊蛰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他的眼神没有半点迟疑,就连说出来的话,也很坚定,“有些时候我也不知道你究竟知道了多少,又或者,你其实从一开始就心知肚明。” 他的声音轻轻的,又带着些笑意。 “纵然什么都不说,难道也能当做那些事没有发生过?” 真是奇怪,他们现在在聊的,是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怪力乱神”,是轻易泄露出去,就会被当做邪魔外道的怪异,是根本不能诉诸于口的神异,然而,然而,惊蛰的声音,仍是那么平静,仿佛那不是什么要命的事。 他望着赫连容的眼睛,也仍是清亮的,漂亮得很。 那些事。 赫连容的眼神沉了下来,他仍然能记得那天的声音,轻轻的,带着颤抖与欢乐,却连续不断,有些吵闹,一句接着一句响起来的呢喃声。 喜欢。 很多很多属于惊蛰的喜欢。 那一天的惊蛰根本就不敢抬头看他,仿佛是知道这些声音来源是为何。 他带着一种仿佛像是做了什么错事,猫猫怂怂的小倒霉样,眼睛却又湿漉漉的,带着点委屈,好似被什么人欺负了似的,总在以为赫连容没发现的时候偷偷看他。 然而只要惊蛰看到他。 那些细细碎碎的声音就会一句接着一句地冒出来。 那些声音就如同花一样,从浓烈的爱意中滋生出来,绽放出绚烂的花蕊。那些柔软细腻的娇花簇拥在赫连容的身边,就算已经长满了,却还是一朵跟着一朵怒放成团,前仆后继,如此欢喜地扎根下来。 虽然那怪异的现象就只存在了一日,可只有一日却也已经足矣,那掀起的浪潮并非这神异鬼怪之事,而是惊蛰那满满当当,澎湃汹涌的情感。 他这人向来不爱说这些。 虽然总会袒露自己的情绪,却难以流露那些炙热的爱意。 “你是人也好,是妖怪也罢,是神仙是鬼魅……都无所谓。” 男人的眼里有奇异的亮色。 只要惊蛰在,管它是什么东西,那根本就没什么所谓。 可倘若他要走,纵然是神明,赫连容也要碾碎他的神像,撕毁他的抵抗,用尽一切手段将他留下来。 那些爱意在血脉里疯狂涌动,原本蛰伏下来狂躁的欲望,又随着话语发起疯来,那无所顾忌的贪婪欲望倾泻出来的时候,赫连容那冷漠的死寂的脸庞上,有着根本无法掩饰住那森白的欲念。 ……便是神,亵渎又如何? 惊蛰沉默地看着赫连容那凶恶的模样,总感觉男人就跟只凶神恶煞的怪物,正在拼命把他往自己肚皮底下塞,恨不得将惊蛰牢牢压在底下,肚皮贴着肚皮,连动一动都能被彼此感觉到的那种紧密无间…… 那是一种,近乎永远无法被满足的贪婪。 “明明是我在担心,怎么突然又变成你来记挂这些?”惊蛰没好气地说着,“我都没怕你知道这些之后把我给胡乱杀了去,你又怎么担心我会给跑了?” 他一边埋怨吐槽着,一边却抱住赫连容,他的力气算不得小,抱得紧紧的,仿佛要把自己整个都埋在男人的身体里,将彼此连接在一起。 摩擦间,惊蛰皱起的衣袖,露出了手腕上些许痕迹,惊蛰瘪着嘴,“赫连容,不要得寸进尺。” 赫连容的贪婪永远无法被满足,而他的言行里,也总会带着过分的掠夺。 如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恶欲,也不过是某种扭曲的暗示。 ……就算这是一件你情我愿的事情,可是过于诡异的调教逐渐会让惊蛰习惯那些有些扭曲的偏好。 就算那些绳索被解开,在惊蛰的身上仍然会残留着那些后遗症,倘若没有那些束缚,他反倒会有诡异的不自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