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眠彻底解开了领带,西装外衣也随意解开,露出里面微微绷紧的白色衬衫。 黑色的长发如水一般流淌在肩侧与胸前,有些淩乱,青年却并不在意,只是走近办公桌前的男人,那双盯着地面破碎水杯的眼眸中隐隐带了几分深邃的意味。 “父亲这是怎麽了?” 青年这样问,仿佛他确实什麽都不清楚。 周越彬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地批改着手中的文档,男人握笔的姿势十分标准好看,挺直的脊背令人忍不住想到在某些时刻,男人垂头、脊背弯折时微微颤抖的模样。 周眠从来都没有和周越彬做到最后。 青年是不抗拒这些的。实际上,作为男人最完美的造物,周越彬清楚周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敏.感点。所以,在大部分时候,周眠能够理解人类为什麽喜爱纵情声色。 但周越彬却明显与一般人有所不同。 男人的骨子里似乎天生带有某种克制的枷锁。 这让他总会在最后关头控制住自己的暴涨的欲.望。 当然,这或许也和周眠总是忍不住喊‘父亲’有关。 周越彬对他的孩子抱有一种怜爱与珍惜的天性反应,与青年青涩的身体.交融固然美好,可他总会揣揣难安。 他担心他的孩子会感到不舒服、怪异甚至是恶心。 他耻于在自己的孩子面前露出狰狞的兽.性。 他更怕年轻的孩子终有一日会后悔。 一旦发生肉.体上的关系,很多事情就再难以回头了。 “父亲?”周眠的声音带上几分疑惑。 周越彬终于回过神来,第一眼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青年。 青年黑色的长发如瀑一般流淌书桌上密密麻麻的白色纸张上,淡色的唇下缀着一颗小痣,有些偏粉,随着主人张合的嘴唇微微起伏。 男人微微滚动喉结,黑沉的视线怎麽也无法从其上挪移开来。 周眠却已经微微后退、拉开距离了。 青年眉眼含笑,像是某种旷野上即盛的荆棘花束。 周越彬能够清晰地听到胸腔中的鼓动,越是靠近那个年轻的孩子,这样的躁动便越是明显,倒显得他像个毛头小子一般的热烈。 成熟稳重的长者忍耐性地闭了闭眼,他轻轻呼气,长而密的睫毛轻轻扇动,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看向青年,哑声道:“.......眠眠为什麽要留下他?” 玻璃的碎片在地面透过办公室内的光线折射出迷离的光晕。 周越彬低声道:“还是说,眠眠其实很喜欢那孩子?” 男人的语气有些莫名,听不出情绪,却又明明白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