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我认得路,此处距驿馆不远,一路都有逐鹿军,你不必担心。阿元,多谢你的安慰。” 阿元不放心,派了几个士兵在她身后跟着,赵鸢知道有人跟她,她刚和裴瑯不但没有解决问题,还加深了矛盾,她心里烦躁极了,此刻只想要尽快摆脱这些看着她的人。 赵鸢快马加鞭,一路扬尘,跟得后面的士兵心惊胆战,生怕她从马上摔了下来,好在后来还是安全抵达了驿馆,见赵鸢下了马,他们才放心离开。 赵鸢回来的时候,正是正午,太阳高悬在她头顶,她急渴望一口凉水,于是走到井边,自己打了桶水上来,先是手捧着喝了一大口,觉得还是不解热,于是一脸埋进凉水里。 “赵大人,你要洗脸的话喊我打水给送屋里去啊,你是太傅千金,当众洗脸,叫哪个爱嚼舌根的看见,该恶意编排了。” 赵鸢闻声,倏地把脸抬起,回头。 她身后站着李凭云和六子,六子手里,举着两个甜瓜。 赵鸢用手掌擦了把脸,斯文道:“李大人,六子兄弟。” 六子说:“我得先把瓜放地窖里存着,到晚上拿出来,冰凉可口,刚好解热,赵大人,晚上记得出来吃瓜。” 赵鸢道:“多谢六子。” 六子抱着瓜小跑离开,只留下一串话,“李大人,跟赵大人说话客气点。” 赵鸢瞅瞅李凭云,发现李凭云压根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 他们俩,可真是除了第一天比较熟之外,再无纠葛了。 赵鸢作揖:“李大人,赵鸢失礼了。” 她嘴角一直沉着,连假装的笑意都提不起来,任谁看了都知道她心情糟糕。 李凭云道:“既然知道失礼,下次注意些。” 不哄她一下吗?不哄也就罢了,好歹说话客气点嘛。 “是,下官记住了。” 李凭云背着手,从赵鸢身边经过,丢下四字:“衣领湿了。” 赵鸢低头一看,自己衣领被水浸湿一片。她转身朝着李凭云背影行礼:“多谢李大人提醒!” 看着李凭云的背影,田早河的话忽飘入赵鸢耳中,蛊惑似地不断重复。 「你给他买点好酒,他肯定帮你。」 你给他买点好酒,他肯定帮你。 他肯定帮你。 他肯定帮我的... “李大人!”赵鸢脑子一热,叫住李凭云。 就算李凭云不帮她,听听他的思路,让他提点一二句也是好的。 李凭云步子停在木楼梯前,他肩膀半倚在墙上,“何事?” “今早田刺史来找下官,说起晋王和王郑两家这几日要来巡边,不知李大人知道与否?” 赵鸢站在李凭云低处,李凭云看她时,眼皮轻阖,眼底有清光。 烈阳从顶棚的缝隙里照下来,在他身上打了一簇光束。 赵鸢想,不愧是李凭云,哪怕他依旧胡子拉碴,却注定是站在光中之人。 “知道啊。” 赵鸢道:“不知可否请指点下官一二。” “好啊。”李凭云果断说,“赵大人,你求我,我就帮你。” 这么爽快?简直爽快到赵鸢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一直在等着帮自己呢... 李凭云...原来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赵鸢城府还不深厚,眼神清灵。 她不知那束自李凭云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