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 “明日我将送沮渠公主回北凉,玉门关已无要事,衙门应积了不少公务,请你尽早回县里办公。” 赵鸢的表情再也无法维持,瞬间崩塌:“遵命,大人。” 回想来到玉门关,她只办成了两件事:一是对李凭云幻想破灭,二是给裴瑯纳了个妾。 对赵鸢来说,这段时间她经历了人生前所未有的厄运,而李凭云却敏锐地察觉到,命运的船只终于开始前行。 “此行快则半月,慢则一个月,我不在衙门的时候,赵大人拿着这个,方便办事。” 他从腰上摘下自己的令牌,放在桌上。 县丞的令牌是用最廉价的松木制成,工艺粗糙,但百姓畏惧官,这做工粗糙的令牌用来压制一县百姓,刚刚足够。 赵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担心他要陷害自己,迅速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这是您的贴身令牌,男子之物,赵鸳若是收下,只怕会惹裴瑯误会,赵鸢不能收。” 李凭云呐呐道:“赵大人还真是做官的料...” “李大人,您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走了。” 赵鸢产生被赶逐的屈辱感,一回屋就迫不及待地收起了自己的行囊。第二日,所有人兵分两路,一路由李凭云带领,送沮渠燕回北凉,一路由裴瑯带领,送赵鸢去太和县上任。 赵鸢和裴瑯两个始终想不通李凭云是怎么凑够兵马的,于是偷偷跟着李凭云去了边境,边境集齐了黑压压的大军,裴瑯直呼不可能。 赵鸢道:“也许是从天上召唤的天兵天将呢。不过这事让晋王落了大好处,可不能让陛下知道跟你我有关。” “鸢妹...”裴瑯道,“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她正在飞速将她身上的枷锁摆脱,露出她原本的样子—— 她远没有她自己料的那般善良,也并不大度,甚至还有许多坏心思,可赵鸢这个人,却因为这些不足而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二人迅速出了玉门关,到了界碑之前,只见逐鹿军们围成了一圈,津津有味地听着故事。 赵鸢惊讶道:“六子?” 六子咧嘴笑开,“赵大人,李大人怕你一个人处理不来衙门的事儿,叫我陪你回去。” 因李凭云的缘故,赵鸢对六子的信任也有了裂痕。 六子亲和力十足,又知道不少江湖八卦,晚上他们搭营休息,六子就坐在篝火旁给逐鹿军讲故事。 赵鸢想和裴瑯聊聊他们的婚事,去找裴瑯,发现他也坐在篝火旁听故事。 她本不想凑这个热闹,但似乎听到了“李凭云”这三个字,赵鸢本意只是去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但六子讲得眉飞色舞,她不由被吸引了过去。 “晋王那小气吧啦的样子,说什么都不肯给李大人借更多兵了,谁不知道北凉人性子恶劣啊,若李大人只带一百兵马护送北凉公主,不但会被捅成筛子,他们还会侮辱李大人的名声。整个陇右的世族,没人肯出兵,你们以为李大人没辙,会去求晋王再多给点人吧,但是你们猜怎么着——” 赵鸢可算知道那些传奇故事是怎么来的了——有六子这样的说书人添油加醋,李凭云也能流芳百世。 “李大人向肃州发了一道征兵密令,肃州境内的书生,但凡自愿护送北凉公主前往回国,就给他们记三年兵役,有了兵役,科举选拔就有了优先权,哪个读书人不愿意上啊?” “不可能吧,书生又不会打仗,万一碰上北凉悍将,那不就秀才遇上兵吗?读书人那点胆量,指望他们能跟北凉人对抗,大邺早玩完了。” 裴瑯斥责下属道:“蠢货,问出这等问题,逐鹿军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六子笑眯眯道:“小侯爷,稍安勿躁,听我给诸位解释。有晋王给的一百精兵打头阵,北凉人也摸不清剩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