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横冲直撞撞过来,撞得他不得不醒。 赵鸢继续道:“若要实现以'律'治国,不能施行人道,而要施行‘天道’,以严苛且不可动摇的制度治贪,以高明无需人力的技术救愚。” 李凭云手背身后,“说吧,你想怎么做?” “李大人,我堂叔手底下养了一堆四处研究土地天气的农学家,我想请他相助,送几位农学家过来,研究出一套示意当地耕种的方案来,增产增收,农民看到了效益,当然不会弃地而走,更不会为了小利将地割让。至于这次的瓜农案,他们暗中交易,伪造田契,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律法是怎么写的,就怎么惩治。” 李凭云道:“有理。” 说罢,他负手回到自己位上,盘腿坐下来开始看书。 赵鸢本来隐隐期待着他的夸赞,就算不夸她点子想的好,也至少该夸一句她有坚持到底的精神。 见李凭云再无谈论此事的意思,赵鸢摇了摇头,转身回到自己席位上。 片刻后王道林进来,见二人气氛异常,他趁着给赵鸢送文书的功夫,小声询问:“你惹他了?” 赵鸢发自肺腑道:“不但惹了他,还惹了他祖宗八代。” 中午终于挨到放饭时,六子突然跳进明堂,通风报信道:“司徒大人来了。” 跟在六子身后的,是大腹便便的司徒县令。明堂顶上挂着一面镜子,取自“明镜高悬”之意。 那面镜子照下来,将司徒县令的脑门照得更加明亮清爽。 “既然你们三个都在,本官来问一问,昨天送往州府的账本是谁负责的?” 这是问责的语气,赵鸢不觉看了眼王道林。 王道林站出来:“回大人,是我递上去的。” “你个蠢货!送过去的账本,和年初的账没一处能对上的!多了近十条款项,要不是州府的林主簿和我是同窗,提点了我,帮我把账本拦了回来,咱们整个衙门班子都等着受罚吧。” 王道林忙看向赵鸢:“赵主簿,前几天我忙刘家的遗产案,让你帮我对账,你从哪多找了十条款项?” 赵鸢脸色僵住,比起推责,她先反思自己是不是确实记错了。 “不可能,我是照着衙门的月账一条一条对的,对了三遍,不可能出错。” 司徒县令与王道林相互对视一眼,王道林道:“是我粗心,不该假手于人,本来我也是想着,赵主簿是进士出身,怎可能在这种事上出错,才放心交给他的...” 赵鸢小声道:“可我提醒了让你再核对一遍的。” “行了行了。”司徒县令道,“赵大人一个姑娘,又是新手,犯错在所难免。这回送回来的账本,王主簿,你一条条对好了,再交给本官过目。” 司徒县令的态度看似包容了赵鸢,可这种“宽容”,比直言不讳的责骂更叫人难堪。 “赵主簿,瓜田案处理的如何了?” “回大人...” “县令,赵主簿资历尚浅,明显无法独立办理此案,叫她继续查下去,反而会影响衙门的声誉。此案我已有对策,当下之计,应尽早息事宁人。” 赵鸢面色凝滞。 小小明堂里,她是最末等,容不得有她发声之地。 司徒县令道:“瓜田一案虽小,但关乎咱们衙门声誉,交给赵主簿处理,的确不妥。不过,李县丞,你有何见地?” “瓜田一案,症结在于瓜农短视,不懂因地制宜。想要杜绝同样的事再度发生,得教会他们种地。下官打算请几位农学家前来帮助农民学习种地,杜绝后患。至于瓜农和买地人的纠纷,瓜农自己也说了是一场误会,可以就此了结。” 赵鸢眼睛蓦地瞪大。 难道传闻中的截胡再次发生了? 这分明是她的主意,怎么短短几个眨眼,又成了李凭云的主意? 司徒县令道:“本官也有请农学家来教导农民之意,只是一直以来匮于契机。李县丞,这事就交给你去处理。” 转而,司徒又叹气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