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贡的名额量是礼部定的,要再争取一个名额,本王就得舔着老脸去求那贼婆,那怎么能成。”惜才是人之本性,只不过,究竟败给贪欲。 王儒人道:“这个梁参军,真是一点也不识大体,送去长安的乡贡名额已经定好了,岂可临时变卦?” “多大点事儿?”晋王道,“不过本王也瞧着这文采有点文曲星的意思,找到这个举子,好好培养一年,指不定能把他送去长安,让本王瞧瞧,这是哪个县里飞来的金凤凰...” 晋王这才去寻这名举子的姓名,只见他眉毛竖起,将那文章一掌拍在桌上,随后一脚踹向方才报信说赵鸢一行人已死的武卫肩上。 “混账东西,你不是说刘三一把火无人生还么?为何太和县举子的文章会在此处?” 王儒人赶忙上前查阅那篇文章。他先是为其文采诧异了一瞬,然后很快注意到了落款之处——太和县,高程。 武卫冤枉道:“王爷,刘三兄弟俩从没失手过,他俩来信说解决了,我...我就信了。” 晋王震怒:“那你说,这文章是谁写的!” 晋王不管事的时候居多,不悦时,最多只是阴阳怪气几句,王儒人头一回见他震怒,腰弯得像个虾米,一旁的周禄亦是大气都不敢喘。 武卫也没想到自己偶尔犯懒一回就被晋王抓包了,只能忍气吞声,当晋王的出气筒。 “长金,把这试卷拿去,给本王烧得灰都不剩,若是留丁点痕迹,你就在黄泉路上等着刘三兄弟。” 长金是送试卷前来的宿卫之名,他跪伏在地上,颤抖不已。 “王爷!王爷!” 又一名宿卫匆忙跑来。 这夜如此不安宁,气得晋王一脚踹翻石凳,“他娘的快说。” “王爷,太...太太太和县赵主簿在府外求见。”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气氛凝固片刻,晋王喃喃道:“你他娘自寻死路,这回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 晋王抓起桌上的卷子塞进长金的怀里,大步流星离开。 周禄摸了把头上的冷汗,王儒人松了口气,道:“真是好戏连连。” 周禄也算个文士,他一步上前,从长金那里拿来试卷,观摩了一番,又塞回长金怀里。 王儒人挑眉道:“如何?是不是惊为天人?” 周禄默默思索半晌,道:“是有惊世才华。只不过,学生见过更好的。” “三年前那位,老朽一直想拜读他的文章,奈何他入仕以后封笔不写,想来是老朽无福了。” 周禄道:“日子还长,李凭云是个读书人,不可能一辈子不写文章,老师总会看到的。” 王儒人摇摇头,一边转身离开,一边小声道:“王爷已经想到了他仍在替陛下办事,岂会留他?” 周禄道:“其实这也无可厚非。不过让学生吃惊的是,王爷竟真敢对太傅千金下手,而且如此明显,难道王爷不怕太傅么?” 王儒人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周主簿不觉得赵家占着太傅的位置太久了么。赵鸢没了就没了,只要没有证据,谁也不能证明是王爷所为。难不成赵邈那老东西一把年纪了,还能再生一个进士出来?” 周禄沉默不语,王儒人警告道:“王爷这人,没念过什么书,但是脑子灵光,给他办事,千万要小心谨慎。你若敢有别的想法,过几天刘家兄弟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周禄道:“学生只是不懂,您是当世大儒,王爷是您晚辈,对你诸多不敬,您为何从来无怨?” “王爷是先帝的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