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碰上个胡搅蛮缠的,还真不定能相信咱们的话呢。” 赵鸢道:“明天玄清大师就会回来住,劳你给他换个清静的屋子。” 小二点头:“包在我身上,指定让和尚住的舒服。” 赵鸢本是对玄清怀着期待的。她天真理想地认为,教出李凭云的人,应该是一个世外高人。可据她观察,玄清就真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和尚,除了讲经更深入浅出些,没什么特别之处。 据裴瑯的调查,此人生平也十分简单,早年教书,后来妻子在瘟病中病逝,便入了空门,周禄在洛阳任职期间,兴修寺庙,于是将他请到了洛阳做住持。 此时玄清还不知道自己被赵鸢拐走了,到了一处奢华的私邸,下了马车,他对赵鸢道:“多谢赵主事劳心,今夜借住,打扰赵主事表哥了。” 哪有什么表哥,这处不过是裴瑯用来金屋藏娇的府邸,被赵鸢临时征用。 赵鸢道:“玄清师父,在下请您来此,其实是存了私心的。长安有位贵人,近期有心事,能否请您私下里替她化解一番?” 赵鸢见过各种各样的和尚,总结出一个道理:和尚是天底下脾气最好的人。 玄清意识到了赵鸢是故意将自己带来的,但并没有揭穿,而是说:“既然是有缘人,贫僧乐意效劳。” 对方的大方反而让赵鸢过意不去,她尴尬道:“有缘人...她与大师真是有缘人...” 裴瑯从府里走出来,和玄清打过招呼,给赵鸢使了个眼色,赵鸢立马道:“表哥,快领我们进去吧,贵人应当等急了。” 赵鸢口中的贵人,正在湖心亭等着他们。 玄清远远看到一席锦袍,裴瑯怕他跑了,命两个逐鹿军守住湖心亭通往陆上的断桥入口。 赵鸢小声提醒:“咱们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裴瑯道:“反正这和尚过完年就回洛阳了,得罪他事小,得罪公主事大。” 湖心亭里的贵人,正是乐阳公主。 乐阳等了半天,没想到等来一个长满皱纹,样貌普通的和尚,于是赵鸢和裴瑯看到她尖叫一声,从湖心亭跑出来,玄清被孤零零留在了亭子里。 赵鸢和裴瑯商量一番,决定由裴瑯去安慰和尚,赵鸢去给乐阳当出气筒。 乐阳跑进屋里,将视野之内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赵鸢倒吸一口凉气:“公主,你砸的都是些仿品,要不我搬几件裴瑯的私藏来,让您砸?” 乐阳看到赵鸢就来气,她抄起花瓶朝赵鸢扔过去:“你早知道玄清是个其貌不扬的老和尚,却不告诉我,等着看我笑话,是不是?” 赵鸢躲过飞来的花瓶,心道,您也没问我啊。 她关上门,倒了杯茶俯首走到乐阳面前,“殿下,您先喝口热茶,去去寒气。” 乐阳接过茶杯,直接泼向赵鸢。 早知道乐阳有这一招,赵鸢特地在滚烫的茶里掺了凉水,免遭毁容。 乐阳见赵鸢脸上沾满茶水,一脸狼狈,她恢复了些许理智,“赵鸢,本宫是不是很傻?” 赵鸢深知,这时候搭话就完了,因此她双唇紧闭,一言不发,静静倾听着。 “我竟然和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和尚书信往来了整整五年,原来,坊间传闻的那些公主与和尚的风月佳话,都是哄骗人的。” “公主...长得又丑又老,也不是玄清大师的错。” “本宫只是说他长得其貌不扬,谁说他又丑又老了?”乐阳公主立马瞪向赵鸢。 赵鸢道:“玄清大师只是上了年纪,看得出他年轻时一定很俊秀的...公主,你与他书信往来时,不知道他的年纪么?” 乐阳沉默半天,支支吾吾道:“知道,只不过在我心里,他该是个道骨仙风的人。” 赵鸢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不能怪公主,要怪就怪这老和尚误导公主。”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