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程似乎是惹到长安里做官的大人物了。那个人来找过高程两次,第一次高程回来还好好的,第二次脸上就挂了伤。我们看那个人穿着不像普通百姓,也不敢多问。” 田早河问道:“你们可知道那人姓谁名谁?” 再度沉默。赵鸢注意到他们的目光闪躲,立马意识到,他们肯定知道什么。 高程是她亲手选出来的学生,太和县的举子只剩高程一人,她没能保护好他,有愧于心。赵鸢恐吓道:“本官乃尚书省礼部主事,诸位日后考功升迁,都要经礼部之手,你们是说还是不说?” 世人追名逐利并不无道理,权势再任何时刻都有绝对的力量。 终于,有个年纪大的乡贡颤巍巍说:“高程招惹的那位,似乎是吏部的人。 “对,我听他的侍从叫他周主事。” 真相大白,吏部的周主事,不正是周禄么。赵鸢被愤怒冲昏了头,田早河头脑清醒地问道:“高程呢?” “他...他昨晚没回来。” 赵鸢已经冲出去了,田早河险些追不上她:“赵兄,去何处!” 赵鸢道:“去找周禄要人。” “你怎能肯定小程在周禄那里?咱们还是先找李兄商量,从长计议。” “李大人清醒的时候,他说了算,他病的时候,我说了算。” 赵鸢笃信高程在周禄那里,但她虽然气愤,却也没冲动行事。前往尚书省之前,她先去了安都侯府借了几名逐鹿军。 兵分两路,一路去找高程,一路跟她去尚书省找周禄算账。 身为未来安都侯府主母的她,打狗又何须理由! 一行人阵仗庞大冲到了尚书省,今日守门士兵认得赵鸢,见她不由分说要闯,立马拦住:“赵主事,您正在停职期间,若没有凭证,不可擅闯。” 赵鸢道:“叫周禄来见我!” “这...” 赵鸢道:“叫他出来,我有大礼要送他。” 虽说赵鸢被停了职,但她是太傅的女儿,而周禄出身商贾,兴许也有些别的势力背景,和这位赵主事却是不能攀比的。毕竟,朝中若论家世背景,能和眼前这位相比的,寥寥无几。 士兵进去喊周禄,等待期间,田早河把赵鸢拉到旁边去:“赵兄,咱们这么过来,实在太鲁莽了,稍后见了周禄,有什么事我来,对付这种人,我大言不惭,确实有几分经验。” 田早河过去在晋王和陇右世族之间长袖善舞,自有一番赵鸢学不来的处事智慧。 周禄以办理公事为由,让他们在风雪天里苦苦等待。正当逐鹿军众人打算直接去拿人时,去找高程的逐鹿军前来:“赵姑娘,高程找到了...” “人呢?” “人...是在鬼市贩子手里找到的,受了些伤,已经送去医馆了。” 赵鸢被冷风吹了一个时辰脑袋,冲动散去,她寻思着,眼下最重要的其实不是找周禄算账,毕竟她手里没有周禄陷害高程的证据,当务之急,应该是安抚高程,要他安心考试。 当她打算带人离开之际,一回头,一个单薄的身影正在面前。 “小程...” 天寒地冻,高程一身单衣,半脸血污。 田早河冲上去,把自己的棉袄披在他身上。 逐鹿军追上来:“赵姑娘,这小子受了伤还灵活地跟泥鳅似的,我们根本抓不住他。” 赵鸢摆摆手,走到高程面前:“高程,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程咬牙切齿道:“是周禄找到我,让我陷害云哥泄题。想害云哥,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