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祟的。 急诊区依然人山人海。 严以珩在外面看了一会儿,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看什么。 几分钟后他摇摇头,离开了。 乱七八糟忙忙碌碌的一天,明明比平时下班都早,可回到家时,还是和平时差不多的时间。 严以珩下了地铁,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不算黑,至少还有头顶的路灯照亮,只是心里多少有点……孤独。 说起来,在鹿溪去国外的那一年多里,自己其实早已经习惯了独处。只是不管怎么说,每天回到家后,至少还有个苏筱陪伴。 现在,苏筱又去住院了。 想着想着,连回家都觉得没有意思了。 他慢吞吞地走在路上,蜗牛一样。 他在心里想着自己的心事,在医院奔波了一晚上的疲惫也渐渐涌上心头。 在看到楼栋楼下坐在行李箱上的熟悉背影时,严以珩还以为是自己累出了毛病,头晕眼花认错了人。 ……他租的这间房子的楼栋门口,有个又高又瘦的男人正背对着他坐在行李箱上。 那人穿着一件短款的羽绒服,内搭的灰色毛衣露出一条窄窄的边。 那件毛衣,严以珩太熟悉了。 那还是他挑的,他买的。 鹿溪穿了很多年。 他的脚步迟疑着缓缓停下,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一条。 他站在那人身后,定定看了好几秒。 那么熟悉的一个人。他坐在椅子上时腿上的小习惯,他常穿的衣服鞋子,就连他后脑勺的发旋,严以珩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现在他就在面前,严以珩居然有些不敢认。 那人大约是看到了地上的影子,挺惊讶地回过头来—— “怎么才回来?”他从行李箱上跳起来,两步跑到严以珩面前,“这么晚才下班吗?之前说八点多就会下班,果然是在骗我吧?!” 严以珩却顾不上回答他的话。 他细细打量着鹿溪。 瘦了很多;果然是生病了吧,脸色看着都不太好;晒黑了不少…… 只有酒窝还是很深。 严以珩喃喃道:“你怎么……回来了?” 说完他又很快想起,鹿溪说过,他快要休假了。 只是…… 惊喜慢半拍地涌上心头,然而这惊喜还没持续几秒,又被另一种酸涩取代。 严以珩鼻子泛酸,眼前渐渐模糊了。 他眨眨眼睛,若无其事地对鹿溪说:“等了多久?怎么不打我电话呢。” 鹿溪说:“不知道你下班没有,不想打扰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