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睡熟了。 饭后吃的那片退烧药终于发挥了效果,严以珩的呼吸不再那样粗重,脸上不正常的红晕也淡去了一些。 鹿溪犹豫了一下,没叫醒他,自己下了车到副驾驶那一旁,小心把人抱了出来。 碰到严以珩的衣服后鹿溪才发现,这人不知出了多少汗,里面穿的那件薄薄的针织衫都被汗水打湿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卫生间洗了一把毛巾,脱下了严以珩湿透的衣服,又小心帮他擦干净身体,换上了睡衣。 整个过程里,严以珩倒是很老实——是真的睡熟了。 鹿溪眼观鼻鼻观心,不该看的地方一点没看,不该碰的地方也一点都没碰。 ……只在给严以珩扣扣子的时候,不小心划过了他的锁骨。 收拾好这些后,鹿溪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鹿溪并不熟悉这个住处,却也能从这里看出严以珩生活的痕迹——那人还保留着一些生活上的小习惯。 东西的摆放地点、摆放方式,都和几年前一模一样。 鹿溪简单地看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主卧的房门上。 房门关着,鹿溪什么都看不到,只是……他还记得刚才房间里看到的东西。 严以珩的卧室里放了一个小书桌,大约是平时办公时会用。 书桌上面摆着……自己几年之前送出去的礼物。 保管得很好,没有落灰,也没有磕碰,连那两个黏土小人都还是从前的样子。 鹿溪用手撑着脑袋,心里的情绪很复杂。 严以珩留着他送的东西,也并不代表什么——分开这么多年了,要说真的盼着还能……重归于好,也并不现实。 鹿溪知道,鹿溪明白。 只是,当他意识到严以珩真的已经彻底放下过去、面对新的感情时,他依然觉得…… 心里钝钝地疼。 严以珩早就应该去寻找另一份幸福了,他……那么好。 留在原地的,不应该是他。 留在原地走不出来的,有一个人就够了。 他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直到听到房门的指纹锁咔哒一声开了锁,才坐直了身体。 不仅坐直了,还非常紧张——鹿溪以为严以珩的父亲回来了。 来人却并不是严舟,而是…… 在医院的那个人。 鹿溪明显愣住了——意外这人出现,也意外他……竟然连房子的密码都知道。 很快他又低头苦笑,也是,他是应该知道的。 在医院里……那人避着严以珩的父母,可话语和动作,都无法掩饰和严以珩的亲密。 特别是那句……“密码你问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