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几座人形石像,忽然道:“你觉不觉得这座大肚佛像,很像一顶花轿?” 剑灵看着那一片被沈映宵削开的肚子:“那这花轿也太猎奇了。等等,你莫非又想用你本体钓鱼……” 话音未落,梅文鹤忽然倒了下去:他右手和双脚上的石环全都解开,只剩一只手还被石环吊着。 而就在这时,那仅剩的左手也被慢慢松开了。石环全都转移向了沈映宵身上。 沈映宵趁自己还有一只手能动,抓住梅文鹤的肩,用力将人往外一丢。 石像内部光线昏暗,梅文鹤刚才又神志昏沉,觉出自己手脚的束缚松开,他只当是沈映宵找到了解阵的办法。 原本他还在疑惑师兄何时这么擅长阵法了,没等想明白便被沈映宵扔了出去——直到腾空的那一瞬,他才发现沈映宵并不是找到了破阵之法,而是替他成了那花轿里的祭品。 “……师兄?!” 梅文鹤落在外面的地面上,下一瞬,大肚石像那块被割掉的肚皮,忽然重新立起,咔哒扣拢。 随着空间闭合,沈映宵耳边,梅文鹤的声音瞬间减弱消失。而大肚石像则像一颗捕到了满意猎物的猪笼草,急不可耐地关紧,将人困在其中。 沈映宵阖眸适应了一下更暗的光线,重新睁开眼睛。 石像内部有些沉闷,此时完全闭合,能看到内侧石壁上有淡淡的阵纹流转。 大肚石像肚皮上被沈映宵切割开的“伤口”,此时则又蠕动着拼合在了一起。那些柔软石条则带着诡异的触感,勾着他的脚和手,像刚才对待梅文鹤一样,扭转朝向,将他牢牢锁了石壁上。 只是和梅文鹤不同,沈映宵没变成小孩,依旧是自己原本的样子。于是没多久,除了手脚和唇边,他连腰上都被横过了一抹石环。 剑灵啧啧看着:“个子高的连待遇都不一样,说起来,你师弟先前为什么变小了?而且那时他体内竟完全没有灵力,同凡人一般无二。” 沈映宵也觉得奇怪,但此时显然不是想那些的时候。身上忽然又有异动。他低下头,就见自己体表,灵力线条细细交织,一些血色丝线化为新的红衣,逐渐披在了他身上。 而大肚石却突然没有了下一步动静。 沈映宵:“……” 继续啊?喜袍都套上了,至少让我看看那“新郎”是什么东西。 他无言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 下一瞬,随着沈映宵心念微动,一柄雪白长剑忽然出现在他手中,剑中封着的魔种,也随之被从本命洞府带离,在石像内部现身。 魔种似乎察觉了环境的变化,它疯狂朝沈映宵游来,想钻进他体内,却挣脱不开剑鞘的束缚。 但它和沈映宵的气息却相隔极近,或许是因此收到了错误的指令,石像忽然剧烈一震。 沈映宵立刻意识到,这另类的“花轿”,终于起轿了。 果然,自那一震之后,石像便一直晃晃悠悠地走动,没再停过。 沈映宵暗自松了一口气,犹豫片刻,试探着将雪白长剑收回洞府。 这石像果然没有太多智能,虽然肚子里魔种不见了,但一旦出发,它便也没再停下,继续轰隆轰隆,不知往哪边行去。 …… 几息之前。 庙宇后院中。 梅文鹤冷不丁被沈映宵扔出了石像。他摔在地上,半晌没能站起身,疼得耳边一阵嗡嗡乱响。 等眼前的昏花褪去,梅文鹤费力地撑起身体,望向前方,却正好看到那些石头轿夫抬着大肚佛拔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