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果然没被困在那个问题里,而是正目光清明,专注打量着周围。 沈映宵只好也跟着打量。 穿过阵法后,两人落到了一片较为稀疏的树林。 这里的地面不再满是枯枝杂叶,而是多了几条踩踏出来的羊肠小道,小道尽头被雾气笼罩着,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但想来那里应该通往先前他们在上空看到的城镇。 “过去看看?” 沈映宵话音刚落,忽然听到一阵顺风飘来的唢呐声。 他一怔,顿时收声。 唢呐是种神奇的乐器,个头不大,音色却足够雄浑,有时听着聒噪了些,却吹什么曲就有什么样的氛围。就如此时,他们尚未看清唢呐声传来的方向,却已经听出了那欢快喜悦的声音。 ——像是有人迎亲。 两人对视一眼,往树丛深处避了避。 没多久,便见一台喜轿被四个人抬着,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本该是喜气洋洋的景象,连音乐声都是欢喜的,可当看清抬轿的人,沈映宵却本能屏住了呼吸。 不管是轿夫,还是前面的唢呐手,所有人脸上都没有表情,步调完全一致,透着一种古怪的僵硬感。 沈映宵立刻想起了当初青竹镇中的傀儡。 想了想,他指尖一弹,混沌灵力无声压垮了路边的一段树枝。 抬轿的人没注意,径直走了过去。树枝尖端刺破了他的小腿,那人却像没有痛觉一样继续迈步。被划破的地方没有出血,而是翻出了一些柔软白瓤似的东西——果然就是那种傀儡扎成的人形。 沈映宵在凌尘耳边低声道:“轿子里有东西。” 那个被划破腿的轿夫虽然不疼,却被树枝戳的乱了步伐,平稳的喜轿晃动了一下。 这额外的一晃,便显出了其中重量的不同。沉甸甸的像是坐了人,也不知究竟是哪个倒霉鬼被塞进了轿子里。 不过这地方人迹罕至,平时压根看不到人影。比起人,轿子里的应该是另一只傀儡吧,也不知这群东西在自娱自乐地玩什么游戏。 在两人的注视下,喜轿不停,越过他们晃晃悠悠地往远处走去。 它刚走,沈映宵和凌尘便从藏身处起身,隔着一段距离无声跟上。 这段小路并非一片坦途,中间仍旧穿插了无数变幻的阵法,他们有好几次险些跟丢。 好在跟着那顶喜轿,他们终于走对了路——远处的炊烟和房屋越来越近,眼看着就快要进城了。 沈映宵的注意力被那座城镇引了过去。 刚看了两眼,一脚踏出时,地面忽的下陷,像一口漩涡,猛地把人吸了进去。 …… 天旋地转的坠落感只在一瞬间,尚未作出任何反应,沈映宵便已经重新脚踏实地——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只是不小心绊了一下。 然而只是这一晃,他却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周围不再是那片树林里,他正身处一间破庙当中。 当然,树林不树林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 “凌尘?” 沈映宵喊了一声,没得到任何回应。 他心里一慌,推开门冲到院里,便想踏上剑去找。 然而雪白灵剑往空中一丢,只短暂浮空片刻,便“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剑灵嘶了一口气:“扔我做什么。” 沈映宵怔了怔,俯身捡起剑,意识到一件要命的事。 ……他的灵力,竟然连御剑都做不到了。 这种修为被压制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