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成为了陆离没有疯掉或者死亡的原因:因为他通过了血色触手的某种“判定”。 克莱尔或许也遇到了,但她或许是在时间楼层里后退,或者没能经受住考验,又或者是其他什么,总之她失败了,所以她疯了。 回来的幽灵青年打断陆离的思绪,它捧着一面没有边框装饰的水银镜子回到卧室。 陆离没说什么,伸手从满脸谄媚笑容的幽灵青年那里接过镜子照去额头。 额头光洁如初,甚至没有留下一道红印。 这让陆离有些想问幽灵青年,刚刚的血色触手是不是真实存在。 但在他微微偏头时,从镜子里看到身后倒映的窗户外面,隐隐约约有什么丝线正在飘动。 陆离移开目光,转过身,视线落在窗外的云层中。 那双黑眸渐渐收缩,凝固。 难以名状的怪异一幕正在天际浮现。 朦胧的雾霭在贝尔法斯特市上空弥漫,雾霭中,一条条血色丝线若隐若现。 它们虚幻而真实,无比漫长,连接天地。上端隐于云雾中,不知通向何处。下端蜿蜒向下延伸,探向地平线。 这些血色丝线散落进城市,似乎在随风飘动,有些延伸向下后固定,有些在缓慢游走。 “那是……什么?” 这一幕似乎只有陆离能看到,旁边因为陆离的动作而好奇看向外面的幽灵青年,对云层中游走虚幻的血丝视若无睹。 是某种新的灾厄,还是血色触手产生的效果? 陆离的猜测更偏向后者,毕竟它在几分钟前钻入了自己的眉心,而且他没有听到街道外传来居民恐慌的声音。 可这些丝线又代表着什么? 安静凝视数秒,陆离走到窗边,拿起窗台上的毛巾擦拭。 潮湿发霉的毛巾抹过,更多的灰尘与霉菌被挂在玻璃上,让窗户变得更加模糊。陆离干脆放下毛巾,将窗户推开。 清凉灌进沉闷的卧室,外界一切变得清晰。陆离无视街道上投来视线的路人,微仰起头,视线落在云层深处。 云层中探下一条条血色丝线,它们的上端粗壮,看起来像是一团圆柱构造的虚幻的血肉。 血肉线条愈向下愈纤细,直到离地面数百米高度时,变得几乎不可见末端。 就像是……触须。 或者触手。 这些随风摆动,长度数公里的触手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可憎气息。每次直视它,如同有某种存在在耳边喃喃低语。 一幕幕画面不可抑止在陆离脑海浮现。遗迹、海底深渊、呢喃低语。 恍惚间,陆离犹如闻到来自深海淤泥般的气息。 “你……你会放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