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在这里?” 安娜冰冷地注视那道背影。 树下的脑袋缓缓转过来,那张脸孔并不是老米克洛斯,它在不断变换。萨拉,亚当,老米克洛斯,乞丐,呼救女人,老鼠,医生…… 脸孔变换着,闪烁曾被安娜附身那些存在的面容,最后如时光停滞,定格为安娜的脸颊,不再变幻。 “你应该称呼为……” “安娜”衣服变得斑驳破碎,蝴蝶般挥舞着翅膀四散逃开,显露同样的白裙。 “另一个我。” …… “……她的脚踝扭伤了,休养几天就好。” 沉默片刻,中年医生缓缓开口,松开抓着脚踝的手掌。 赛莉卡·达莱尔沉默地褪回裤腿,掩盖被中年医生触碰而起了层鸡皮疙瘩的皮肤。 “去玛丽阿姨那里吧。”安娜轻声说。 陆离轻轻颔首,背起身躯在一瞬间僵硬的赛莉卡·达莱尔往诊所外走去。 即将走出诊所时陆离想起什么,回头问:“多少先令。” 中年医生一动不动站在油灯旁,影子拉得狭长。 “……150先令。” 陆离支付了诊金,背着赛莉卡·达莱尔和安娜前往香榭儿街区。 随着他们离开,诊所恢复最初的寂静。 如同雕塑般静止不动的医生恢复动作,他撕下一页笔记纸,写下一段内容,木然走到门边,锁上诊所的木门。 他转身打开药柜,拿出最下层的安眠药瓶,又提起油灯走进卧室。 油灯放在床头柜上,医生拧开瓶盖,投影在墙壁的影子上药丸哗啦哗啦落进喉咙,在胃袋融化。 很快,医生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道影子脱离他的身躯,在油灯下诡异地行走。它卷走书桌上的笔记纸,消失在诊所的门缝下。 诊所卧室,响起平缓,但在渐渐微弱的呼吸声。 接下来他会睡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也可能就此沉沦在梦乡里,不再醒来。 …… “请不要丢下我……” 赛莉卡·达莱尔在陆离准备将她送去教堂时,低声哀求道:“让我再跟着你们一会儿……等你们离开希姆法斯特我会自觉离开的!” “带上这个可怜的女人吧……”安娜也在同情地说。 陆离默许了,背着赛莉卡·达莱尔来到香榭儿街区。 他们找到香榭儿街区的治理官,询问玛丽阿姨的事。治理官疑惑地告诉他们房屋的主人并没有回来。 治理官的陪同下他们前往66号。将房屋托付给市政厅后,这里被安排住下三户居民:一家三口、一对老夫妻和一位年轻女性。 他们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