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那么恐怖的事,我对这房间都有阴影了。” 要不说她怎么能跟纪时述斗上斗下那样久呢,多少也有些本事傍身, 果不其然他跳进陷阱, “去我那里睡。” 知纪时述者, 千吟也。 反正她房间经打斗后变得乱七八糟, 估计也睡不了多安稳,纪时述干脆摊了牌,“我住你对门。” “没办法缘分天注定。”他又飞快说,“我深夜见义勇为, 正好救到了你。” 噢噢噢正好。 千吟抱了俩枕头跟他走,男人刷开房卡,她还假装矜持地趴在门口观望, 直接被他拎小鸡仔似的拎进来。 房间只亮了一盏落地灯, 温暖橙黄的光洒在床头枕上,旁边的木制柜摆着一本摊开的书,女孩抻长脖子, 隐约看见深灰书页里夹着一张粉红色的书签, 和整体简约冷淡的风格十分违和。 纪时述挡住她视线, 不经意地合上书。 千吟没多在意,她指了指明显不大的单人床,“我睡沙发吧。” “你说什么?” “我睡沙发啊?。”她瞪大眼睛, 又字正腔圆地念了一遍。 额头被他弹了一下, “你睡床。” 顿了顿, 男人慢条斯理地开口:“或者,挤一挤?” 千吟看看小床看看他。 他堂而皇之地找借口,表情瞧不出波澜道:“也不是没有挤过。” 千吟知道他说的是那次家庭聚餐,两人被迫在父母面前装恩爱的那回,摇头道:“不行,那次是演戏给爸妈看的。” 她把床拾掇了一下,屁颠屁颠地往沙发上放他的枕头和被子,嘴里碎碎念:“床可是你自愿让给我的,别说我威逼利诱啊。” 然后,女孩哧溜钻进去,露出个小脑袋,舒舒服服地蜷缩起来。 “晚安。”她打了个哈欠。 纪时述无可奈何。 他熄灭了落地灯,捧着书躺进沙发。 简易台灯散发着微弱却温馨的光,映照着面庞,书翻了几页便索然无味,粉红色的蔷薇书签被他捏在手里把玩,片刻后再度望向床。 她睡熟了。 纪时述掀被,拖鞋踩在松软的毯子上无声无息,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很快又恢复原样找不见踪迹。 他蹲在床边,双臂枕着头歪眼看她。 月光淡如水。 他从未如此静如此近地看过她。 玫瑰香味似有似无地勾引着钻进鼻腔,她睡得很沉,手拉着被子盖住了半张脸,清幽的灯光下脸上绵软的绒毛都看得分明。 呼吸均匀绵长,长而密的睫毛时不时轻轻颤动,乖巧得像个瓷娃娃。 他忍不住,去轻轻捏了捏女孩高翘的鼻子。 衣料和被褥摩挲发出细小声响,她皱了皱眉,浅浅地嘤/咛了几声。 像小奶猫叫唤一样挠他。 纪时述放下手。 深夜擎断车水马龙,吹灭万家灯火,辛劳一天的城市陷入短暂美妙的梦乡,期冀明日破晓的曙光。 他很困,但又不困。 后来纪时述什么也没做,只是趴在床边看着她。 他不觉得单调也不觉得疲惫,相反他很知足。 爱情是互道早晚安的甜蜜,婚姻是入睡或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不是白茫茫的天,而是钟爱的你。 蓬头垢面也好,憨态蠢萌也罢,千千万万个日夜,千千万万个你,你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年年岁岁,岁岁如今朝,因为有你,让我憧憬单调孤独的清晨夜晚降临。 只一眼,无穷美好无尽想象。 相爱不是索取,是知足。 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 他坐了一夜,连自己都惊奇。 第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爬上了男人的背,半边的眉眼浸没在微光里,生动和煦。 他弯下腰,在千吟额头上落下一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