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该说些什么:“屈……你……” 屈老汉根本听不见赵好的声音,他两眼茫茫地躺在床上,嗫嚅着说道:“小晴儿她生下来时,还不及我的手臂长……” 屈老汉也不知道自己是要说给谁听,但这些心情压在胸口太久了,似乎只有说出来,他才能喘上一口气来。 屈老汉的儿子还在时就总是在外奔波忙碌,儿媳也帮着儿子做生意,难得有时间陪伴女儿,所以屈晴可以说是被屈老汉一手带大的。 待到屈晴两三岁的时候,屈老汉的儿子没了,儿媳改了嫁,屈老汉和屈晴更是只剩下彼此。 从牙牙学语到能满地乱走,再到现在个头赶上了逐渐佝偻的爷爷,这个老人在自己孙女儿上付出的心血和情感,岂是短短几句话能够说得清的。而弄丢了自己的孙女儿,对屈老汉而言,无异于挖了他的心去,其中的痛楚又有谁人能懂? 说到最后,屈老汉已是泣不成声。 赵好看着屈老汉,也不由觉得酸楚,但在这之后,她闭了闭眼,心中却是生出一股责任感来。 赵好认真地看向屈老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查出真相,找到屈晴,给你一个结果。所以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等到屈晴的消息。” 她的声音很坚定,充满了力量。 屈老汉听到屈晴的名字,也回过神来,想到自己不知身在何处的孙女儿,努力道:“是,我会撑着,等到小晴儿的消息……” 屈老汉浑浊的眼睛在赵好脸上扫了又扫,两片干枯的嘴唇开合着,最后只道:“谢谢官爷,谢谢官爷,为小老儿费心了。” 赵好听出来对方是彻底放下了心防,于是又一次问道:“能不能再仔细想想过去一段时间和屈晴有关的细节?哪怕只有一点儿?” 屈老汉闻言,皱着眉闭上眼,使劲儿回忆:“近来确乎没有发生别的事了,若是再往前……” 屈老汉突然猛地在床上一挣,叫道:“是了,上个月!上个月的集市,我同小晴儿回来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一片野蒿菜,她说了,下回得空,要摘回来炒把我吃!” 赵好精神一振,没错,就是这个! 屈老汉又是懊恼又是欣喜:“我真该死!先前为什么没有想起来!官爷!您能帮我把孩子找回来是不是!” 赵好见他情绪激动,忙安抚道:“你放心,我那同伴还未曾回来,待他来了,我们定会照着这条线索查下去的。” 屈老汉浑身打抖,抓着赵好的胳膊不肯松开,赵好只得道:“你再多给我说说屈晴,说不定还有遗漏的地方。” 听了这话,屈老汉才冷静下来,开始一点点讲述自己孙女儿的事情。 待到卫知拙带着郎中回来的时候,屈老汉已经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赵好打了盆水,正帮屈老汉擦脸。 卫知拙看她一眼,敲了敲敞开的门。 赵好扭头看他,又把屈老汉唤醒,安抚片刻,将人交给了郎中,自己随着卫知拙一起去了门外。 两人在屋外站定,卫知拙看了赵好一会儿,觉察出了对方神色上的细微差异,也差不多猜到了自己离开后发生了些什么。 他顿了顿,问道:“有消息了?” 赵好点点头,正色道:“屈老汉回忆起了一条信息,屈晴可能是为了摘野菜,回家时走了另一条无人的小路失踪的。” 赵好想了想,又把和屈老汉的谈话挑自己觉得有用的通通复述了一遍,问道:“你还能听出什么别的线索来吗?” 卫知拙干脆地摇了摇头,说道:“只能先去他说的那条小路上看看。” 赵好认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若屈晴真的是在那里失踪的,说不定能留下什么痕迹或线索。” 卫知拙看了一眼恨不得立马出发揪出凶手的赵好,忽然问道:“你是怎么看的?” 赵好一愣:“什么?” “屈家爷女。” 赵好看向卫知拙,后者也在看她,只是那目光并没有带着男人惯常的审视,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平静。 赵好明白了他在问什么,她想到了屈老汉在睡过去之前忍不住对她吐露的话:“官爷,说来不信,你和小晴儿一男一女,长得没有半点相似,我看着你,却好似看着了她哩。” 说实在话,她自打离家,一路女扮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