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好一字一句道:“当年杀死先德妃的真凶,正是已在金州遇害的元老爷!” “两字同音,元老爷本姓乃是袁,他早在先德妃入宫之前就和对方有了私情,而在先德妃入宫之后,这段情愫也并未结束。” “就先德妃后来在宫宴上的表现来看,她甚至明显不是第一次偷偷和自己的情郎相会,我大胆猜测,屈饺儿能在入宫后那么快得到先德妃的重用,多半也和此事有关。” “但先德妃没有想到的是,她信任的侍女和她信任的情郎,在同一天、因为同一件事、一同欺骗了她!” “一个陌生男人想从外面混进宫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先德妃想要见元老爷,就得抓住一切能够抓住的机会。所以案发当晚,先德妃借口替大公主挑选驸马,实际上却是为了私会情人,主动参加了宫宴。” “直到酒过三巡,气氛热闹起来了,无人会再注意一名后妃的去向了,她才借口不胜酒力,率先离席,实际上却是带着屈饺儿前往了早就约好的私会地点。” “因为早就打点过,她甚至没有对周围的寂静无人产生怀疑,自然也不会料到,自己和情郎的事情已然走漏,而屈饺儿和元老爷更是已经被容相收买,只等着用她的一条命来埋葬一位忠臣将领。” “她带着屈饺儿到了偏殿,派后者在外把守,随后顺利地等到了自己的情郎,一番温存过后,在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时候,元老爷掐住她的脖颈,对她下了杀手。” “先德妃甚至没有想到要反抗,就这样赤身裸体地被元老爷杀死在了偏殿,随即被指了错路的卫将军到达,屈饺儿按照计划前去通报,带人目击了所谓的‘案发现场’。” 赵好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说道:“二十二年前的案件,能够找到的直接证据实在是太少,但很多其他方面的佐证,却都能一一对应。包括但不限于先帝在先德妃死亡后立即冷待窦家,以及大公主在面对金步摇这个证据时的性情大变。” “我知道,姑姑是很思念她的母亲的,她为她抄的每一笔经,她为她落的每一滴眼泪,都是真的。这样一个女儿,为什么会如此疯狂地想要掩埋母亲身死的真相,甚至宁愿让真正杀死母亲的人逍遥法外?” “因为一旦真相揭晓,她的母亲才会真正身败名裂,从一个人人叹惋的贤德淑良的后妃,变成一个和外人通奸,霍乱皇室血脉的……” “住口!住口!!!”大公主发了疯一般嚎叫起来,甚至不再顾及眼前的皇帝,“你没有证据!我不准你这样诋毁她!” 赵好怔怔地看向大公主。 她知道,整件事情,大公主一定知道得比她更早,所以才会隐瞒阻拦,甚至不惜和皇后联手。 而如果当真公布了真相,造成的后果又何止她说的那些?不仅是先德妃,就连大公主的身份也要遭到怀疑,这样一个象征着皇家耻辱的“公主”,极有可能被关到一个再也见不到人的地方,了此余生。 赵好看着眼前这个发丝凌乱的女人,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和对方相处的过往,那些怜爱和微笑,抚摸和拥抱,一股极大的悲哀突然就漫上心来。 大公主仇恨地盯着她,口中仍旧道:“你没有证据,你说那支金步摇是你从金州弄来的,谁能作证?它分明一直在我手上,一直一对好好地收着的!” 皇帝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他不喜欢先帝,但无论如何对方是他父亲,先帝头上带了绿帽子,他的颜面也不好看,更糟糕的是,他甚至要和大公主一样担心有心人对他血统进行攻讦。 但解决容相才是第一要务,案情还是有圆一下的可能性的。 思虑片刻,皇帝便高声叫道:“来人!” 屋外等着的人终于都进了房间,也不知道这一家子三个都说了些什么,只见脸色都不好看,便都低眉垂眼,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皇帝最后看了一眼面露惊恐的大公主,说道:“搜查大公主殿内的所有金银首饰,尤其注意一对双蝶翅样式的金步摇,搜到者有赏。” “另外,将大公主殿内的所有宫人都捆了,送去刑部审问,弄清楚金步摇到底是一直就在宫里的,还是康安郡主送来的。” 皇帝冷声道:“不拘用刑,这么多人呢,就看谁先招认吧。” 此话一出,殿里立即响起大片大片的求饶声,但已经有人动起了手,就连大公主身边最常伺候的宫女都被拖走了。 大公主僵直地站在原地,脸色苍白,额上全是冷汗,牙齿更是咬得咯咯作响! 就在此时,一名穿着贵气的大太监忽然从外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