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就知道说怎么办!”他火气没处发,指着李波的鼻子破口大骂,“叫你好好招呼贺公子,你当耳旁风!就知道让郑大虎这个不着调的带着他出去玩,现在好了,玩出人命了!” 李波捂着脸,顶着只剩半剌头发的秃顶,欲哭无泪:“书记,我第一回 接待贺公子,哪知道他这么虎,拿着把枪真敢打人哪!” 他把冒血的头皮擦了擦,说:“贺委员怎么说?赶紧派人来把这伙刁民压下去吧!不然医院那边贺公子有个三长两短,咱俩都跑不了!” 肖立群破口大骂:“我不知道要压住这伙刁民吗?!现在这群刁民被那个姓路的洗了脑,哪里都敢冲,什么人都敢打,咱们只能等贺委员派人来,咱们根本压不住!” 李波胆战心惊的:“那、那医院那边……” “打电话给老王,叫他加派人手,只要守着贺公子的病房,别让那些刁民冲进去。”肖立群说,“还有,郑大虎手底下的人也叫来,都去医院帮忙。” 李波连忙点头,赶紧出去安排。 肖立群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椅里。 另一边,路昭和几个老百姓,帮着老张收殓了孩子的尸体。 屋里的打斗痕迹,还要留着给民警来取证——虽然不知道这取证会不会有用。 几个老百姓就帮忙给张平康擦干净了身子,换上了干净衣裳。 老张也被邻居帮忙换上了新衣裳,整个人还恍惚着,坐在院门口,看着躺在草席上的儿子,神情呆滞,像被抽干了灵魂。 路昭就坐在他旁边,白衬衫上还留着几个血手印,血迹干涸了,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他安慰着老张:“一切都会过去的,活着最重要。” 老张灰蒙蒙的盲眼看着虚空,轻声问:“路县长,他会死吗?” 路昭顿住了。 半晌,他艰难地说:“老张,他的父亲是首都的高官。” 老张笑了一声,凄凉,绝望。 “他的老子有权有势,他死不了,我的康儿只有个工人母亲,就该白白被人打死吗?” 路昭胸口窒息,喉咙发堵,说不出话。 他深吸一口气,说:“我会去争取,争取让他得到法律的制裁。” 老张苦笑了一声:“法律的制裁?” 他的盲眼又涌出眼泪:“要是法律会制裁坏人,那肖立群怎么还能当了十年书记呢?” 路昭说不出话。 他陪老张坐到了太阳高高升起,老张终于颤颤巍巍站起身,说:“我要去送康儿了。” 他佝偻着背,慢腾腾地过去,和几个邻居一块儿,把裹着孩子尸体的草席抬上了木板车,拉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