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天青眉毛一皱:脂粉擦的太多,差评。还还簌簌往下掉,差评中的差评! 她打完分,又鼻头一痒,仰天“阿嚏”一声,豪爽的打出一条长长的鼻涕来。 正准备兴师问罪的杏儿姑娘被恶心的一梗,到嘴的话便说不出来了。 “招娣妹妹,最近身体可还好啊?你可知道姐姐这几日,是怎么过来的么?” 杏儿姑娘眼看着余招娣摸出一条帕子响亮的擤了把鼻涕,愣了点儿时间才重新调整好表情。眼中含泪强颜欢笑,若不是余招娣也是个女儿身,简直让人怀疑她面前的是什么负心薄幸骗财骗色的渣男。 可惜余招娣从不吃这一套——不好意思,斥候和间谍的第一课就是识人,作为镇北军斥候第一人,赢天青在这方面完全是老天爷赏饭吃,一个照面就知道面前之人是好心还是恶意。 杏儿姑娘的恶意,简直快要溢出来,连地砖都快铺满啦! 杏儿见她并不搭腔,忍着心里的不爽继续“劝”道:“招娣妹妹,虽然你占了姐姐的差事,害姐姐去洒扫庭院,可姐姐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姐姐不怪你。如今你大好了,合该懂事些,早日去公子爷身边应卯伺候。前院的梅姑姑都问过两回,再来怕就要责罚你了。” 赢天青挑眉,并不接话。换差事的锅该扣在阮虞头上,杏儿这偷换概念破绽太明显,最多打个三分不能再高。且公子爷是个什么鬼称呼,阮虞的口味变得这么奇怪了吗? 只是她不说话,自有那多话的人。几日不见的小木子公公跟着杏儿前后脚来,闻言对着赢天青哼气:“杏儿姑娘就是太善良,这时候还替她着想呢。只道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招娣姑娘这几日都快成咱们冷宫的大爷了,怕是非但不理解你的苦心,还要倒打一耙呢。” “大爷?”赢天青眼皮子一抬,拱拱手谦虚道:“大爷不敢当,承蒙不弃,你倒是可以叫我一声爹。” 小木子:“……” “算了,有你这样的不孝儿,怕不是我爹得从坟头里爬出来打我。”赢天青嫌弃的看他一眼:“虽然我不介意多你这么个大儿,但我爹肯定不要你这种孙砸。咱俩无缘,你不要强求。” “我强求?我不是……我、我……” 小木子哪想到余招娣姑娘如此地痞流氓,一言不合就给他认祖归宗,抖着手抖了半天喊出一句:“你竟然还嫌弃我?” “嗯,是挺嫌弃。”赢天青诚恳的点头,“怎么,你还上赶着当孙子呢?” 小木子跳脚:“你才是孙子!你全家都是孙子!” “不,我是你大爷。”赢天青认真道:“你方才亲口说的,我是大爷。” “我!我不跟你说——呜哇——” 堂堂小木子公公,居然被个丫头气的哭着跑了出去。院里院外一众嗑瓜子看热闹的宫女丫环们看向招娣姑娘的目光中瞬间就多了几分敬重。 招娣姑娘,你可真是条汉子! 赢天青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甚至只想从她们手里分一把瓜子儿一块嗑。忍了忍这个不甚优雅的想法,有些不耐烦的看向出师未捷正尴尬的杏儿姑娘,依然好脾气的问道:“哦,还有这位,你也是来认爹的么?” “……招娣妹妹可别开玩笑了。”杏儿咽了口唾沫,眼尖的看见一抹青衣在周遭宫人身后止步,心中到底下定决断。 “招娣妹妹,姐姐虽不知道公子爷——” “停!” 虽然逗个小姑娘玩不是难事,但被阮虞看热闹就无趣了。赢天青隐蔽的扫一眼青色的衣角,心道明明这个大冤种才是罪魁祸首,今儿既然他自找上门来,就别怪她无情了。 “杏儿姑娘,咱们别的先不说,就公子爷这个称呼——您就不觉得,听着总有些不正经么?” 赢天青总算打起几分精神,看她一眼,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怪不得我进宫之前听人传的那么邪乎,合着是你们在败坏阮公子的名声呢?” ???杏儿惊的眼睛都瞪圆了,她给余招娣栽罪名还讲究个偷换概念,这余招娣竟是比她还不讲究,空口白牙就什么都敢说的么? 赢天青何止空口白牙,斥候往外散播谣言什么牵强附会造谣生事的手段没使过。脸上却是越发凝重,反手握着杏儿的手“小声”劝道:“杏儿姐姐,阮公子对咱们不薄,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为了咱们冷宫,为了阮公子的名声,你以后可少说几个爷不爷的吧。你难道不知道民间这爷——要么是家里成了亲的老爷少爷,要么就是馆子里的——兔儿爷么?” “哄”的一声,围观群众集体发出一声抽气声。这余招娣可真敢啊,阮公子着实是没成亲,那不就是明着说…… “我知道杏儿姐姐一片芳心心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