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抬手, 对准沈漆灯的脸, 狠狠一拳砸下去—— 沈漆灯迅速侧头,躲开了她这一拳重击。 脆弱的床榻被这一拳砸得微微一震,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趁此间隙,沈漆灯一把捞住唐峭的腰,以一种无法挣脱的力道将她拽了下去,二人滚作一团,折叠整齐的被褥被他们碾来碾去,很快变得皱巴巴,如同烂泥般掉到了地上。 唐峭挣扎着想起身,然而沈漆灯却紧紧按住了她的后腰,强行将她压向自己。 “我很喜欢。”沈漆灯对上她的视线,眼底泛起盈盈笑意,“但我担心会压到你。” 如他所言,此时他的一只手正扣住唐峭的后颈,另一只手则按在她的后腰处,让她被迫趴在他的身上,无法动弹。 唐峭的头发也被他压住了,她能感觉到他的手臂坚硬而有力,上臂线条流畅而优美,看似修长清瘦,却蕴藏了惊人的爆发力。 棘手的家伙。 唐峭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体贴啊。” 话音未落,她突然挥拳,猛地击中沈漆灯的侧腰。 这一拳力道极重,沈漆灯从唇边溢出一声闷哼,身体微微蜷缩。唐峭立即从他身上起来,正要乘胜追击,沈漆灯又将她扯了下去,她上身不稳,倏地跌倒在床榻上。 不堪重负的床榻再次震动了一下,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屋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扭打在一起的唐峭与沈漆灯双双对视。 “峭峭!峭峭!” “是不是有人偷袭?你们没事吧?” “怎么没动静了?难道——” “把门撞开!” 屋外几人的行动力惊人,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下一刻,脆弱的房门便被他们强行破开了。 屋子里的景象,几乎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一眼望去,屋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蜡烛倒在桌案上,窗户半开着,被褥也皱巴巴地堆在地上,一副刚被洗劫过的样子。 但这些都不如榻上那两人的姿态来得惊人。 床榻上,沈漆灯正面平躺,支起一条长腿,唐峭坐在他的身上,双手按住他胸膛,黑发披散,像流水般与他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仔细一看,沈漆灯的一只手还扶在唐峭的腰上,用力之深,甚至能看出他的指节是微微泛白的。 “……” 沉默,窒息般的沉默。 崔黎一瞬间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殷云的脸也红透了,他讷讷地呆在原地,眼睛不知该往哪儿放,只有殷晓什么都不懂,她气愤地走了进去,指着沈漆灯凶狠地大喊。 “放开……峭峭!” 沈漆灯闻言,手臂略微收紧,将唐峭又拉近了些。 这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唐峭看了他一眼,双手也用了些力,手指微屈,暗暗抵住了他。 即使在这种时候,她仍然不忘与他抗衡。 “放开峭峭……不然……晓晓打死你!” 殷晓非常生气,连语速都比平时流畅不少。她瞪圆了眼睛,气呼呼地走到床边,右手抡成拳状,抬手便要挥向沈漆灯—— “晓晓!” 殷云这才反应过来,他惊呼一声,连忙抬手向后拉。与此同时,殷晓像被按下了某种按钮一样,骤然停下动作,她非常不满,愤怒地扭头往后看。 “阿云!讨厌!” 唐峭注意到在殷云的指缝间有丝线般的暗光一闪而过。 “晓晓,你先过来。”殷云满脸通红,小声嗫嚅道,“不要打扰他们……” 本来唐峭还没什么感觉,被他这么一说,莫名也有点尴尬了。 她略微蹙了下眉,正要解释,沈漆灯突然将她按下去,接着自己支起身子,将唐峭挡在了他的后面。 “你们怎么进来了?” 沈漆灯微微偏头,语调轻快而好奇,眉眼掩在幽暗的光线里,有种隐隐的戾气。 崔黎皱眉道:“我们听到动静,还以为是你们遭遇了袭击——” “没有袭击,我们只是在练手而已。”沈漆灯笑了笑,“别这么紧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