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下一秒。 他就会举起画笔,扎向你的眼睛。 屋外是女人的哭喊声,还有砸碎花瓶的声音。小谢禾却仿佛早就习惯般充耳不闻,只是完全沉浸地画着自己的画。随苑小心翼翼问谢禾:“都是他弄的?他经常打你吗?”他指了指给小谢禾清创的伤口。 伤口横亘在白皙的小腹处,有些扎眼。棉球小心地处理着。 酒精味在空气间蔓延。小谢禾抬起眼,注视着随苑眼底泛红的样子,他不知道那是因为心疼。只是略微歪了下头,笑:“怎么,你也害怕吗?”声音有些稚气。 明明视线看向随苑,可小谢禾的手却握着笔还在画画,动作机械,莫名地有些违和和诡异。 随苑有些没明白:“我害怕什么?” “煮饭的阿姨说刀疤像蜈蚣,说我跟那个人很像,因为身体里流的血是一样的,以后也会一样的坏。”小谢禾比划了一下水果刀的长度,然后直勾勾看着随苑,语调轻快地道,“这是我自己捅的。昨天我偷偷藏一把水果刀。水果刀的刀柄上全是血,滑到握不住。” “我不怕。”随苑抿了下唇,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抹匀,面露担心,“但是不痛吗?” “好玩啊,我觉得很好玩。再比如——” “?” 两人间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面前的这个医生指腹冰冰凉凉的,抹在伤口上很舒服。 小谢禾却只是望着他笑了笑,瞳仁漆黑,一字一句道, “给你下药。” 随苑脊背僵了一下,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 却忽地感觉,世界天旋地转起来。 脑袋像是有千万斤重,酸麻感一袭而上。 “咚咚咚。” 紧锁的柜子里发出响动时,小谢禾正站在柜子外,黑白分明的眼睛贴在柜子的门缝上,朝柜子里盯着。还用拇指和食指环了个圈,在左眼前比了个圈圈的形状,然后透过圈圈看人。 小谢禾清创后也会化脓的伤口里,装着针眼监控。 他知道男人正透过小小的监控偷偷窥探着这一切,想看他用重物砸烂医生的头。 毕竟一直以来,男人都在逼迫他配合手术,配合去折磨别人,想让他成为像自己一样残忍而强大的人。交换的条件是,只要小谢禾乖乖配合,男人就会短暂地停止折磨妈妈一两天。 但小谢禾其实也有自己的打算。 他一直都是在假意配合男人。 毕竟他其实也觉得那些人都是男人的走狗,想通过这种方式训练自己的反应和战斗力。终有一天可以用重物去砸烂男人的头。 昏睡中醒来的随苑推了推柜门,却发现柜子已经被从外锁住。猝不及防对上小谢禾的眼睛,心底“咯噔”了一声。 是小谢禾锁了他。 “你在做什么,谢禾!”随苑拼命地撞柜门。 小谢禾无动于衷:“你醒了啊,拖啊拽你的时候重死了,跟个山一样。早知道就给你少下点药,逼你半清醒地自己钻进柜子里。” 随苑:“……” 随苑试着推了推柜门,却发现柜门已经牢牢紧锁。手指还在柜门上摸到了一指灰,他皱了皱眉:“你要把我关多久?” 小谢禾笑着说:“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今天就睡在那个脏兮兮的柜子里好了。枕头和被子是我奖励你陪我的,你今天就在这里陪我啊。当然,你不想出来陪到死也是可以的。” 随苑:“……”手指无意碰到身侧的棉被,指尖瞬间一痛。紧接着,就是殷红殷红的血流了出来。 柜子里阴暗又潮湿,借着缝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