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绢鸟(六)


些东西。老董叫她去老爷房间一起用饭。她本不想去,但却不好推托,他都七十岁了,于心不忍。

    饭桌上很普通的四菜一汤,叁个人,老董盛了碗蛋花汤给她,她盛情难却,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老董见她喝完,又与她盛了一碗,见老爷用完饭,也与金生盛了。金生喝了一勺,似是尝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微微皱起眉,又马上舒展开来,明白了什么,也痛快喝了。

    米禅昏昏沉沉中醒来,像失去了许多记忆。这床,有些硬,与昨夜的不同。她有些口渴,挣扎着坐起来,打算去外间找水喝,跌跌撞撞找到门,“怎么打不开啊。”自言自语着。

    “你醒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米禅一跳,这会,稍微适应了黑暗,看到地上躺了个人,她凑近了点,用脚踢了踢,“谁?”

    “别踢啊,是我。”金生坐了起来。

    “咦?你怎么在我房间?”米禅锤锤迷糊的头,想不明白。

    “就你这么笨,能想明白什么。”金生站起来,摸黑走到一张桌子前,听得擦的一声,黑夜的卧室点亮起一缕火光,他点燃了旁边的红烛。

    室内顿时亮了许多,至少可以看清有什么。这不是她的房间,“我怎么在这儿?”

    金生没说话。地上铺着一条被褥,他继续躺了下去,双手垫在后脑勺,闭目养神。

    米禅好像明白点了什么,她的记忆是从吃完晚饭没有的,门又打不开。“谁把我关这里的?”

    金生还是没说话,翻了一个身。

    她终于想明白了,是老董。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她坐在床沿,光脚踢了一下金生,“你们男人怎么这么龌龊。”

    金生不高兴了,身子又翻了过来,睁开眼,直勾勾得盯着她,“又不是我关的,你别乱说话。”

    米禅又琢磨了半天,她不省人事了半天,定是被下了药,“老董给我吃了什么?不会对身体有害吧。”

    金生眯着眼,显摆自己的药学知识,“不过汤里一点洋金花罢了。”

    “洋金花是什么东西?”米禅又踢了他一脚,踩在他的背上。

    金生躺在床下,江南夜里湿热,穿着轻薄的棉布睡衣,被女人的脚踩在上面,更加躁郁。“就是今天你看到的曼佗罗花。”

    [曼陀罗…]米禅细细一想,觉得不对劲,“你这么懂,喝汤的时候你怎么没尝出来?”

    金生心口发烫,夏日夜里被锁住的卧室,一男一女,女的还是自己喜欢的,恨不得宣泄一场,不耐烦地说漏了嘴,“我怎么可能尝…”

    “好呀,你这是故意的。”米禅冷笑一声,“你们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快起来,我要出去。”她下床穿好凉拖,又开始踢他。

    他此刻真是烦透了,“好好好,让你走。”然后猛地站起来,抖了抖身体,运动前的预热。

    “你这是干吗?”米禅差点没笑出来,见他又是踢腿,又是扭腰的。

    “你不是要出去吗?我把门给你踹开。”金生也是服了这个女人。

    “这是你的卧室,你没钥匙?”她斜眼看他如何回答。

    “你傻吧你,我如果有钥匙,至于睡地上吗?我也喝汤了,晕过去了。”金生详尽解释道,说着,往后退后了几步,伸起腿就打算踹过去。

    “等等!”米禅赫然一声,身体横在了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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