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房,蒋翼还陪着郭靖守在门外,两个人都没睡着,有一句没一句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我心里很乱,一个人出了门,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支酸奶雪糕,还没拆开包装就看到了大堂外台阶上坐着的身影。 昏黄的夜灯下,我认出那是关超。男孩子细瘦的脚腕子踩着球鞋,和树影混杂在一起,显得狰狞又破碎。 晚间的医院仍旧有人匆匆往来,我在门内停了下来。 关超仿佛是感应到我的目光,回头,笑了起来,“你又偷吃冰棍,一会儿告诉蒋翼。” 我累了一天,眼睛还疼着,听这话转身就走。 关超在后面叫我:“黄瀛子,陪我待一会儿。” 我心里还有气,晚自习下课叫他的时候他怎么不停,便不肯停下脚步。 关超于是在身后说:“我去不了体育大学的保送了。” “什么?”我急促转头。 关超跳下来,一边笑一边向我走过来:“我以后都不打篮球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转身就走,“不说算了。” 关超在后面说了一句:“雪糕给我吃吧,晚上还没吃饭。” 我气呼呼转头,这个人嬉皮笑脸走过来,从我手里拿过雪糕径自咬了一口,又递回到我嘴边:“分你一口。” “脏死了!”我嫌弃地一把推开他。 这个人笑着拽我的手腕坐在他身边。 “好凉。”我坐下来打个寒战。 他咬着雪糕脱了运动服铺在地上,“坐这。” 我累得消了气,坐下来陪着他发了好半天的呆,才说了一句:“郭靖爸爸明天手术。” 他没说话。 “明雨是阑尾炎,应该没什么事。” “……嗯,我刚在病房外看见她睡着了。” “所以你到底怎么回事?” 关超吃干净了雪糕,把雪糕棍空投进了垃圾箱,“我去测了身高,应该是不会长个了,183,离体大的要求还差一点。” “可你的技术最好呀!” “也没好到值得忽视身高的地步。”关超说得倒是很冷静,“国内的篮球还是拼体力的。伍德那家伙竟然会长到两米零六。怪不得他就那个智商,原来是长太高营养长不到脑子里。” 关超说着笑出声来,“还有王晨,现在就已经将近一米九七了,估计可以直接进省队打比赛。” “别笑了。”我看着他说了一句。 他站起来问:“还有没有钱,再买根雪糕。” 我翻出兜底的十块钱给他,他接过来,又坐下了,“算了,有点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