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铭记心中。” 如今,她说这些阴阳怪调、一语双关的话,已不会引起李赫波动了。 她觉得有趣便让她说,怎样说他都不会介意。 反正她已看透他的心思,他遮掩也无济于事,干脆任之由之。 “殿下,该上轿启程了。” 有道清醇嗓音自身后响起,清逸的白衣男子走过来。 梅鹤亭向李赫微点首以示礼节,走至白龙驹旁伸出手臂,龙玉清单手攀住他臂膀,自马背跃下。 上轿时,同样也是如此。由梅鹤亭扶着上去。 梅鹤亭上马,紧紧护卫在轿子一侧。 李赫沉默看着这一切,驱着乌骓马,走在另一侧。 光天化日之下,那个荒唐的梦却在他胸腔中强烈地膨胀。 他从未如此急迫地想要得到这九州天下。 只有他做了天下之主,他才能如梦中那般,只要她,不必顾虑任何人。 他甚至已无法等太长时日,因为龙玉清与梅鹤亭朝夕相处,情分只会愈来愈深。 他担心,迟一步,她会将心托付给梅鹤亭。 * 京城在太尉和中郎将武魁的指挥下,也很快镇压住郦文的叛军。 见局势已定,李赫待要立即离京,臧婉月却因气急攻心晕死过去,他不得不再次暂留京城。 许是因李赫救护有功,宫中派出御医前来为臧婉月诊治。 臧婉月一直呼着李赫名字,想时时见到他。 御医道:“王子,郡主这是心病。” 李赫说:“我知道了,退下吧。” 臧婉月绝望地哭,“赫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后面那句她没敢说出来:你心里是否只有皇太女?竟然扔下我,折返去救皇太女。 李赫并没有为此事解释的意思,更无歉意,只沉静地说:“别胡思乱想。你养好了我们就动身回国。明年春成婚后,以后不会再来了。” 不管是未遇龙玉清前,还是对龙玉清的心思明朗后,自始至终,他对臧婉月都无男女之情。 但欲撼动央廷,大战初期,盟友尤为重要,他自然不会亲手剪断齐梁联盟。 只要她不闹,他依旧会与她成婚,将她好生养护在家,以与梁国交好。 待功成时,只要她识趣,他也自会善待她。 李赫虽言简意赅,臧婉月心中却安定下来。 赫哥哥亲口说了会娶她,以后也不会再见皇太女。 回国后,远离京城,远离那个邪魅的皇太女,他们即将过上温馨甜蜜的新婚生活。 人这辈子难得糊涂。 既然赫哥哥坚定地告诉她会信守承诺,她又何必去纠结他与皇太女在山中发生过甚么,又何必因他不顾一切地去救皇太女怄得要死要活。 赫哥哥最终只会是她的夫君,不是么。 过去的让之过去,两人才能和美。 * 天色渐暗,龙玉清在马婵和武魁的护卫下,往地牢而去。 典狱长在前引着,在一个牢房内停住。 他对着里头拴着铁链的犯人大喝:“殿下来了,还不行礼?!” 那犯人道:“我是龙玉清姑姑!是她长辈!” 典狱长听得后背流下凉汗,怒喝道:“放肆!你罪不可赦还大放厥词!来人啊……” 龙玉清制止他,对身旁说:“你们退下。” “是。”身后几人退到远处。 披头散发的女人哭嚎:“龙玉清,你是你亲姑姑,是你父君的亲姐姐!你身上跟我流着一样的血!我们都是玉姓后人!我看着你长大!你连亲姑姑都杀,你不怕天打雷劈?!” 听到“父君的亲姐姐”时,龙玉清有一瞬的动容,却又很快恢复冷然的模样。 她丝毫不为所动,轻飘飘道:“生我者,不杀,我生者,不轻易杀,其余者,犯过无不杀。” 狱中的女人绝望而恐惧,手无力地松开铁门栏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