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只能将屈辱暂且独自吞下。 * 皇太女离齐入梁,齐王嫡长子李赫带齐军亲送。 听得同行的臧婉月身子不大好,在停顿休整之时,龙玉清去轿中看望臧婉月,见她脸红肿着,倚在软榻上,手里攥着方锦帕不时拭泪。 龙玉清当即就心中暗道:可怕可怕。这便是一心爱上男人的下场。当真是“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这局面虽是龙玉清一手促成并乐于看到的,她却又忍不住唾骂李赫是个十足冷血无情、厚颜无耻的伪君子,这等男人也只是睡睡罢了。 不过龙玉清也只是想想,并不会因对女子的同情而停止她对李赫和臧婉月的报复。 龙玉清亲和地问道:“王女怎么了,可是受了甚么委屈?说出来,孤为你做主。” 臧婉月抬眸,触到龙玉清含了缕笑意的澄亮双目,又咬着下唇低首,纤手握紧了锦帕,直攥得青筋都要刺破那薄透的肌肤。她声音颤抖着,拿锦帕拭了拭泪,“这次来齐,臣女总觉得,赫哥哥是移情别恋了。” 龙玉清一笑,玩味盯着她:“王女不会觉得,孤便是夹在你们中间那女子罢?” 臧婉月抬首,目光柔弱:“臣女不敢。殿下与赫哥哥共患难过,自然是情谊不浅,从赫哥哥不顾阻拦地要回凤城救殿下就能看出,婉月只是打心底里羡慕。” 她语气一转,又说:“不过臣女深知殿下只要能随京入赘男子,赫哥哥又不能,所以,羡慕归羡慕,臣女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只是自怨自怜,为何赫哥哥总是如此冷淡待我。或许也又是我想多了。” 龙玉清微笑道:“王女善于反思自我,真是贤良淑德的女子典范。你们有父母之命,赫王兄又最顾全大局,你就安稳等着嫁人罢。开心些,这个给你倚着罢。” 她将一个引枕递给臧婉月,那是一个小马形状的引枕,看起来很新,做得很可爱。 “这是……”臧婉月不解地抬首。 “是齐王妃亲做了送给孤的,孤平日坐轿甚少,也不太用这东西,转送给王女更有意义。”龙玉清饶有兴趣地看着臧婉月的反应,眼底闪着快活。 果然,臧婉月的眼神立刻暗了下去,一副自怨自艾的神情。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准儿媳都从未收过齐王妃亲做的东西,皇太女却收到了,怎么,就连齐王妃都站在皇太女一边了么…… 龙玉清扬唇笑:“王女好好歇着罢,莫思虑太多伤了身子。” 待龙玉清一出轿子,臧婉月就“嘭”地将那小马引枕扔到轿厢壁上,流着泪咬牙切齿道:“龙玉清!你欺人太甚,迟早会遭报应!” 龙玉清下轿,不期然与李赫对上目光,他目光深不见底,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似乎有话说,却又带着几分冷漠疏离。 最终,李赫还是上前向她伸出手臂想扶她下轿,龙玉清却未伸手,将下摆一撩,自己跳了下来。 李赫眉宇间的冷意更甚,未再近前,看了她片刻便翻身上马,带着队伍启程。 至齐梁边境,梁王世子臧匹昀亲迎,已带兵将等候多时。 他下马站在龙玉清轿前行礼,“臣匹昀参见殿下。” 龙玉清直接掀开轿帘,高高站在轿门旁,莞尔一笑:“王兄免礼,在此等候,辛苦了。” 梁国将士头次见皇太女,见其娇面玉颜、美貌摄人,望上去只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娃,难以想象这便是斩杀王妃奶公、清剿郦文诛其三族的皇太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众人心中略吃一惊,连忙向龙玉清行礼。 龙玉清一双黑目逡巡一周,笑吟吟地道:“都免礼罢。” 她披了件杏黄色宽袍,里面却是一身利落装扮:湖绿色缎绸衣,白玉带将腰身利落收进去,烈烈大风中,衣裳下摆一角掀动,线条饱满的长腿若隐若现,透着习武之人的挺拔灵秀,像株吸了天地精华长成的俏生生的灵芝,让人不敢多看,生怕亵渎了灵物。 龙玉清对臧匹昀说:“这里风大,王女身子不好,我们莫再耽搁了。” 臧匹昀蹙眉,往他那情种妹子方向望了一眼,再瞟一眼李赫,没能从李赫脸上读出甚么,他便应道:“是。” 皇太女的车轿先行,梁军护在后面,臧匹昀留在最后,又看了眼李赫,上马道:“王弟,信中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