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春雪动作一顿,眼中清晰地映出他的脸,粉的,像水蜜桃,可她却手指一松,又坐回了位置上。 手摸着有点发烫的额头,往后靠了靠,后脑勺磕在坚硬的椅背上,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微眯起双眼,身上散发出浓郁的酒意。 乔怜愣愣地看着她,仿佛在期待刚才的那个吻。 如果灯没亮,她亲了下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无从得知,内心如同被蚂蚁啃咬般煎熬。 差一点,他就能得到,得到什么——她的爱吗?或许吧,他很多时候都是希望她能够爱他的,不是母爱也可以,作为情人,宠物,还是其他什么,只要能够被她爱,他都接受。 可惜乔春雪听不见他的心声。 她拿起桌上的红酒,借着灯光看了看里面透着暗红色泽的液体,看还剩一半,索性仰头灌了一口,然后“砰”地一声将酒瓶放在桌上。 烈酒入喉,她醉意明显,随之而来的就困意,刚要起身离开,忽然想起自己作为母亲的职责,于是停下了脚步。 扭头丢下一句:“收拾完就回房间写作业去吧。” 他没出声,仍坐在那一动不动,直到她离开,才拿起那瓶她喝剩的红酒,轻轻地,含住了瓶口。 湿软的舌尖微微探出,仔细地舔着她碰过的那一圈,将残留上面的红酒渍全都舔进了嘴里。 那点极其微量的酒精对他而言好像是一种巨大的刺激,瞳仁急促地缩了缩,脸色异常潮红,像舔到的猫薄荷的猫一样,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 轰隆—— 大雨中响起的雷声将他惊醒,乔怜看着被自己舔得晶莹发亮的瓶口,羞赧地移开了视线。 他怎么会……变得这么没有羞耻心。 宋琛回来了,那个男人穿着一身湿透的西服回来,他不叫助理帮忙打伞,偏要淋着雨回来,目的不言而喻。 半夜,乔怜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他习以为常地戴上耳塞,翻了个身,却怎么也睡不着。 …… 翌日清晨,昨晚下大雨的缘故,空气中还带着点的雾气,天阴阴的,雨打树叶落了一地,给人以萧瑟的感觉。 居民楼下有个卖糖炒栗子的小摊,用大喇叭扩音,远远地就能听到声音,栗子香飘得远,很多人来买,所以生意也不错。 乔春雪喜欢吃,但不喜欢自己剥壳,牧寻知在的时候经常给她买来一袋足斤重的栗子,亲手剥了壳放在一个小盘子里,等着她来吃。 金黄的板栗壳上裹着干透了的糖浆,栗肉糯香饱满,她用手捻起来吃,吃四颗五颗,就喝一口牧寻知沏的茶水,茶水略微带涩,飘着茶叶,冲淡了栗子的腻味。 乔怜知道她喜欢吃,以前每有卖栗子的出摊,就能看见牧寻知烧水沏茶的忙碌身影,水烧着,他就趁着空隙的时间下去帮她买糖炒栗子。 书翻了一页,乔怜再也看不下去里面的内容,从书架上找出那本夹着他零花钱的书,拿了两张票子揣进兜里。 下楼时,他碰见了宋琛。 看着宋琛手上提着的两袋炒板栗,他心情顿时就沉了下去,揣在口袋里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一句话没也说。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