餍足的男人,扳回一局,颇为得意地笑了,召来外头的仆妇抬水进来收拾。 江映儿再醒过来的时候,又是日上三竿。 闻衍早就没了行踪,她松快是松快,没有第一日疼痛难忍,只是....江映儿看了眼燃过半的红烛,长叹一声重重的气。 因为身上不自在,下塌时尽管特别小心了,还是没有忍住,膝盖磕摔到了放靴的小台,撞得她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把吃痛的声音又咽了回去。 外头的人听到声响知道她醒了,连忙进来伺候。 丹晓脸都吓白了,“夫人!” 她不明白,看着心疼,“您怎么了,怎么摔了,呀!夫人你的肩,全都红了,疼不疼?怎么撞到肩了?” 膝盖疼而已,衣裙遮了看不出来,至于江映儿肩上的,是因为摔脱了手,对襟的中衣松了滑落肩头,被看见了。 闻衍喜欢扶着她的肩膀掐她的腰。 和膝盖比起来,其余的痛,竟然算不了什么。江映儿在心里又是一声感慨,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打击。 还在闺中时,稍微破了点皮泪眼汪汪,如今红烫得起泡了,连哭都不想哭了,有了闻府外被人当货抢来抢去,面对闻衍的强势,她也能忍下去。 咽下痛音,江映儿无所谓笑着,“....没事。”撑着丹晓的手起身。 冬春冬红和屋内伺候的仆妇都忍不住捂着嘴吃吃地笑。 早膳过了,闻衍不回来,江映儿听仆妇们说,他被卢氏给叫走了,要在那边用午膳。 既然是被婆母给叫走,江映儿也不能派人去请,没等就先动了筷,饥肠辘辘,奈何身上不自在,有心吃,也吃不了多少。 丹晓看着她的食量,很发愁,夫人只是拨了拨筷,好些菜都没动呢,劝她多吃一些,江映儿摇摇头,让人端走。 冬春问道,“是不是菜不合少夫人的口味?”不止今日,江映儿平日里也吃不了多少。 江映儿摇头,“菜很不错,是我今日没什么胃口。” 冬红说,“少夫人若是吃不惯淮南菜,奴婢回禀老妇人为您挑别的掌勺,各房口味不同,咱们府上有许多掌勺的师傅呢。” “不用了,过段时日就好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映儿明白,再则,她还求闻家,最好不要多生事端。 而今有吃的了,她不挑。 * 卢氏在一旁喋喋不休,闻衍的思绪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不由想到在塌上对他那白来的妻子,发狠的宣责。直到卢氏忽而拔高声音哀嚎一声。 闻衍才回过神,不耐地捏了捏眉心,“母亲今日叫儿子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唠唠叨叨扯了半箩筐闲话,没句重点。 闻敬还没去的时候,卢氏还好,闻衍印象当中的母亲温婉大方,大概是早年丧夫,府内府外说闲话的人不少,说她克夫,很是难听。 卢氏被刺激到了,人也逐渐变得敏感,尖锐,时常疑神疑鬼。 闻衍知道她不容易,从来何事都顺着她,护着她。 闻老太太非逼他娶妻,以闻家长孙和闻家富贵相要挟,说句难听的话,不顺闻老太太的。 闻衍压根不怕被逐出闻家,他手上经营的私产足够他挥霍几半生了。 选择顺从,是因为卢氏在他耳畔的哭诉。 “你如今是烦母亲了?让你坐会陪陪我,都要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幼年时还总在母亲跟前,长大了整日里我连个你的人影都见不着。” 闻衍按耐下情绪,弯抿出笑。 “母亲言重了,怎会是不想陪母亲,不过祖母那头来了人,让儿子过去陪她用晚膳,似乎有事相商。” 光听废话一下午,再不过去,恐怕要迟了,闻衍对人向来没耐性。 要不是眼前的人是母亲,别人跟他说上废话不超过三句,他绝不会忍到现在才发作。 卢氏试探问,“你祖母可有具体说叫你去用晚膳,是什么事情?” 闻衍摇摇头,如实道,“没说。” 闻老太太深居简出,这两年连闻家的聚宴都不怎么出席了,除非是特别隆重的家宴,别家想要见她,特地送了拜帖,她也不见。 卢氏和闻老太太婆媳关系不好,她见着老太太很是害怕,因此老太太免除晨昏定省,不见老太太对卢氏来说,心里反而愉悦,平日里也能得悠闲。 毕竟刚嫁过来的时候,每日天不亮就得站规矩,年轻贪睡,卢氏私下常常抱怨。 怎么突然让闻衍陪她去用膳,二房三房上门想见她求她,不是天大的事,她都只叫人传话。 卢氏转着脑子想,能有什么事值得喊过去,脑子稍炖片刻瞬间反应过来,随后一拍大腿。 “哎哟....” 明儿个就是三日后了,新媳妇嫁过来,三日后都是要回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