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安抚。 几房的女眷们也纷纷点头,“衍哥儿说得对,母亲放宽心,鲁郎中到了,小姑和孩子都会平安的。” 见到家中长孙也回来了,闻老太太可算是心立半分,抹去眼尾的泪水,“嗯。” 转着手中的佛珠,“会平安的。” 卢氏原本还担心闻衍回来后发觉自己上当,而今撞上闻怏产子的当口。 倒是好了,该不会计较请他回来的事了吧。 恰好说到鲁郎中,卢氏见机提上一嘴,为长房邀功。 “是啊母亲,媳妇多年头疼脑热,看了许多郎中都不见好的毛病,也是多亏了衍哥儿媳妇寻鲁郎中抓药吃好的。” “如今她怀着孕不顾自身,自请去为小姑请来了鲁郎中,小姑和孩子定然会没事的。” 三房陪笑,心里臭骂卢氏上赶着邀功心切。 闻衍的视线在乌泱泱一大家子老小中搜寻了一遍。 他那妻的身量委实太矮了,没有找到她。 提及江映儿,闻老太太想起她。找不见人,喊叫她过来,众人纷纷四看让路。 闻衍见到他那许久未曾见的妻子,她站在最末尾,像是被人挤到了最后。 府门口遥遥一见,匆匆别眼。 今日她穿了件素绒绣花小袄,琵琶襟边滚了绒绒的兔毛边,两只手覆.交.在前头,一概的眉眼低垂。 额面光洁饱满,脸颊白润清透,她安静清稳,与众人的焦急躁动截然不同。 闻衍看着她行至眼旁边,心不自觉紧了几分。 “......” “祖母。”江映儿行礼。 闻老太太拉她的手,“好孩子,辛苦你怀着肚子亲自跑一趟。”说罢,让仆妇抬了圈椅给她坐着。 先前受伤的膝盖骨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到筋骨,还是因为怀着孕,站得没多久,江映儿的腿脚酸了。 几房叔叔婶婶没有坐,心里想坐,她是小辈不好不推脱,江映儿装模作样推了两声。 闻老太太执意,加上卢氏吆喝,“母亲让你坐你就坐。”她才谢过闻老太太坐下。 闻怏不知多久才能生,熬到明早都说不准,江映儿也怕自己站不住,被人挑毛病说娇气。 察觉到左边有道强烈的视线,瞥眼看去,是闻衍所在的位置。 几日未归家的男人罩了件玄色大氅。 身骨高大如岳,清冽寒威,高高在上,给人压迫感与那日无甚差别。 他并没有在看自己,错觉吧,江映儿收回视线。 想着方才一路上过来,沈辞霁小厮给她说的事情,派出去寻找的人说在淮南地下赌场,那里有人曾见到阿弟。 淮南地下赌场,在什么地方? 阿弟素来不去勾栏瓦舍,赌场更少涉足,他怎么去地下赌场了? 一直不能跟江聿联系上,江映儿心中牵挂,难得安宁。 “衍哥儿媳妇?” 忧虑过深,江映儿一时不察旁边有人在叫她,待被人摇了肩膀。 她才回过神,“嗯?” 几人就着江映儿得闻老太太让坐的事,怪里怪气夸了她一通,几房的媳妇儿子都在旁边,一番对比下来,闻老太太偏看重长房。 二三房的儿媳妇心里怨上了江映儿,当着面闻老太太也不敢表达出不满,纷纷说比不得江映儿贤惠,要学的地方多。 卢氏一时没有收住尾巴,洋洋得意了。 三房呛声,“是啊,毕竟衍哥儿媳妇也是曾经的高门贵女,相门出来,江游家的,那江家是什么门户,天王老子脚下一等一的大户人家,自然是我们这些屋田村门媳妇,比不了的丰厚。” 提到身家,戳了卢氏的痛处,她不敢回怼,只能与三房吹胡子瞪眼。 相门嫡女,闻衍怔顿。 不知怎么的,就想到方才被他抛诸脑后的沈辞霁的侍卫,以及前不久沈辞霁多番询问他私事的冒犯。 沈辞霁是汝阳来的,记得母亲说过,她也是汝阳人士。 相门嫡女与开国郡公的儿子。 二人会不会认识? 眼看着闻老太太不耐,二房惯会出来打圆场。 “大嫂嫂和三弟妹都少说些,家长里短往后再讲,要紧的是小姑和孩子,我们在心里头多为她娘俩向神仙真人祈福吧。” 大家子都在嘴里念念有词,唯独江映儿没什么动作,二房问她,是不是何处不适? 卢氏一惊一乍,扑到江映儿面前,“怎的了?气色不都好好的吗?”江映儿还是没声响。 霎那间闻老太太碰了她肩膀,叫她。 “祖母。”江映儿回神,惊觉在场所有人都看着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