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儿不知道的是,她唯恐江游夫妇担忧,江聿刺伤闻衍的事情,并未告知江游夫妇二人。 江聿离开淮南随军之前,还是把一切坦白了,提起江映儿在闻家所受的委屈,多番低头求人,并且在两人面前发誓,他此番随军,必然会出人头地。 江游夫妇既欣慰又心酸。 江聿追问江游,江家到底有没有贪污,江游三缄其口,最后摇头。 江聿再追问内里详情,江游并未再讲太多,“此事牵扯甚广....” 旋即话锋一转,叮嘱江聿在外要照顾好自身。 “不成,我不走,平塘远在千里之外,若是爹爹阿娘出事,我不能及时照拂...” 江夫人说,“别怕,汀儿和三殿下来看过我们了,有什么事,我们会传信给汀儿。” “家中出事,你一直在撑着,而今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你就算出去游玩一圈也好啊。”江映儿犹豫不决。 江游同她硬声,“映儿,听爹爹的话。” 江映儿眼圈通红,淮南窒息,她是不想待了,不是没有去过要离开的念头,多半的原因,双亲与孩子在这,走不了。 “闻衍快要娶妻,他心高气傲,不会把功夫耗费在女儿身上的,只要新妇过门,再过些时日....” 江夫人打断江映儿的话,拍她的手腕。 “你没听外头人说吗,闻家这回娶的妻,要找一个与前头那个相似的。” “傻孩子,他摆明是冲着你来的!” 江家无权无势被压迫,纵然有任洵放话叫放心,江游知道他能做的,有限。 “时日长久,难保他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若是对你用强.夺,我和你爹爹不能离开牢狱,你出事阿聿汀儿不在身边,叫我们如何不担心忧虑?” 江映儿犹豫不绝,她不是傻子,丘大娘家门口的事被人用力抠坏,二次起来手上不一样的药味,还有丢失的肉干。 “......” “听话。”江夫人苦口婆心,“你先出去避个三年五载的风头,你放心,如果爹爹阿娘有事,写信传于你。” “平塘已经安排妥当。”江聿来的后一日,夫妇二人思忖一晚,翌日,江游修书传去了平塘。 “带着这封信去,上头写了有院落地址。”江游把信递给江映儿。 “别在这些事情上犯死心眼....”没有办法,江夫人只能狠心威胁道,“若你不听话,日后也不要来探望我同你爹爹了!” 江夫人心狠起来,说一不二。 没有法子,江映儿擦着眼角的泪,点头应下,“女儿听爹爹阿娘的安排。” “薛穗后日成亲,她与女儿交好,共同经营香料铺子,女儿等她结亲后离开吧。” 江夫人嘱咐,“以免夜长梦多,越早走越好,不要耽搁,对了,也不要与人说你要离开。” 江游点头,“你既然和薛家闺秀交好,在她结亲的节骨上离开,是有着招眼了,待她的婚事了结,不要再淮南过多逗留。” 未免事情败露,叫江映儿走的事,江游夫妇未告知江汀儿江聿。 “嗯,女儿知道了。” 江映儿依依不舍,此去一别不知何时能见,江夫人留江映儿在牢中说了许久的话。 事情非同小可,江映儿没同丹晓说起,况且如果她把丹晓带走了,谁来教香娘们研磨香料,若缺货,铺子开不起来,钱要砸赔。 江映儿摸摸收拾了细软,塞在床榻底下。 怕起疑,并未带太多了,银票带了不少,路上难免有开销。 薛穗出嫁,江映儿提前到薛家陪她。 夜里留宿,换了地方,也不知是认床还是要离开的缘故,江映儿一夜未眠。 * 薛家和肖家是淮南的名门望族。 成亲当日,锣鼓响彻云霄,热闹非凡,上门吃酒庆贺的宾客络绎不绝。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闻家来人了,来的人居然还是闻衍。 回过头,倒也不难想,闻衍与肖霖泽交好,定然会来。 男人无论是骨相身形在一干人里,极其出众,闻家长孙的身份令他受迎,如众星捧月,宛若天之骄子。 江映儿垂眸摸摸陪在薛穗的身旁,按理说她已经结亲生子,早为人妇,不宜在薛穗身旁,陪她出嫁。 薛夫人居然说没什么,热情洋溢邀请她,“我家阿穗自幼没什么手帕交,若没映儿也不知几时能好。”薛大人还收了江映儿为义女。 陪也只能陪到洞房门口,送嫁任务完成,江映儿想回去了,岂料被肖霖泽的小妹肖玉妍缠住,又带到了前头吃酒。 要死不活,居然跟闻衍同桌。 任洵江汀儿也在,旁的世家公子,江映儿并不认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