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鬼知道他抄完作业还往里头夹什么情书,扔课桌上课代表自己就回收了。” 贺止休饶有兴致地说:“那最后怎么处理?小学六年级的事——得叫家长吧?” 他这话只是随口一问,毕竟路炀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除却那张脸之外,没有一处散发着会早恋的气息。 但话音落下的瞬间,少年冷漠的脸庞却极其细微的变化了下。 “怎么?”贺止休不由挑了下眉,“真的被叫了?” “……没有,” 那点微妙的停顿转瞬又从脸上消失,仿若只是贺止休的错觉般,路炀再次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漠,淡淡道: “科任老师把我们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给我们上了一堂生理卫生课,告诫我们学习为重,之后……” “之后什么?” “——之后小路对着小姑娘道了好几句歉,明明他自己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半个受害者,但也怪不得了这么招人喜欢了。您是不知道,小姑娘在班上可是有不少alpha在试图对她芳心暗许,结果她作为omega,居然能克服alpha与omega之间的本能吸引,转头对beta芳心暗许,挺难得的。” 年轻老师面容秀丽黑发如墨,语气柔和间,夹杂的丝丝调侃直至今日仍旧历历在耳。 她伸出手,极为轻柔地抚摸着面前出奇俊秀beta少年的头发,仿佛玩笑般,对眼前高大的男人说: “所以这趟特意叫您来,就是想请您多注意一下,他未来说不准还会再发生极少数的二次分化。” 记忆随滚轮碾过瓷砖,逐渐消融在嘈杂之中。路炀细不可查地眨了下眼,再抬眼时,只见贺止休不知何时放慢步伐与他并肩。 少年深黑发梢下是双眼窝深邃的桃花眼,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路炀,余晖如烈火般洒在他脸上,将瞳孔照的澄澈清明。 乍然望去,路炀几乎能窥见自己在贺止休眼中的轮廓。 “之后呢?”贺止休喋喋不休地追问,“你还没说完呢。” “……” 路炀冻着脸道:“之后就小升初考试各奔东西——关你屁事?” 贺止休被骂了也不恼,反而一脸无辜地回视道:“怎么还急眼了呢?” 路炀耐心尽失,冷冰冰地:“滚。” 他话音刚落,贺止休突然用力拽了下手中的行李箱,滚轮陡然朝前加速,碾在地板上发出“轱辘轱辘”的闷响。 “滚了。”贺止休一本正经道。 路炀:“……” 他瞪着贺止休足有五秒,像是再也绷不住,偏过头低笑出声,嘴上忍不住骂道:“你是不是有病?” 贺止休眉角一挑,正欲说话,前方传来宋达不满的催促:“你俩搁后边谈情说爱呢!半天还不到!我都到了!” 后方好不容易才安静些许的寝室立刻纷纷探出头: “谁谈情说爱!” “太过分了吧来这里虐狗!” “呼叫弥勒佛这里有人藐视戒律急需降下天罚!” “建议立刻打入天牢!” …… 路炀:“…………” “我靠,一呼百应啊,”宋达震惊道:“不愧是我。” 路炀黑着脸跨步而来,恨不能用肩上的挎包把这位发小嵌进水泥墙里。 但还没来得及,他本能感觉到什么不对,偏头看向寝室门:“你住613?” 紧随其后的贺止休唔了声,从兜里摸出新发的钥匙:“从钥匙上看,没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