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均分史无前例地迈入前十啦!大家鼓鼓掌,真棒!” 全班沉默片刻,响起稀稀拉拉地掌声,面色一个比一个扭曲。 只有转学生贺止休戳破了残酷的事实:“高二不就十五个班,前十——那不就年级倒五么?” ——的确如此。 尤其这还是年级前二都在班上拉拽的情况下,否则能不能年级倒五恐怕还两说。 然而英语老师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反而真心实意地在高兴,鼓励道: “上次平均分排在第十三,这次前十,短短一个月进步了三位!按照这个速度,相信我们高三就能超越一班勇夺年级第一!” 这大饼画的煞有介事,所有人都听得晕晕乎乎。 路炀却错过了捞回卷子的时机。 贺止休已然把那张分数惨不忍睹的答题卡塞回书包,仗着后门关紧窗帘垂落,隔壁与前桌都沉浸在英语老师诚恳而激扬的鼓励中,没人注意这方角落,他反手悄然扣住了路炀的手,五指从指尖穿梭而过,掌心相贴,冷与热两种温度立刻交织。 路炀被烫的差点甩开。 贺止休却趁机将笔碰落,俯身去捡。 捏住的瞬间,alpha用唇轻轻在路炀那截滑出衣袖的瓷白内腕上碰了碰,然后微微歪头,由下至上地对上路炀双目,悄声哄着: “别生气,这节课我好好听,不考北大青鸟,也得考去你在的隔壁。” 路炀一怔。 贺止休松开手,攥着笔,分不清是在对谁说,近乎呓语:“生命有了新目标,学习有了新动力。希望老天爷会小小原谅我。” 原谅什么路炀不知道,也没找到机会问。 贺止休掌心如火,薄唇温度更是只高不低,接下来整节课,他手腕几乎都是烧灼状态的。 贺止休也如自己所说那般,接下来一节课果然罕见地认真。 讲台上的英语老师顿时以为是自己课前的鼓励奏了效,一节课讲得激扬澎湃。下课铃响起时,她几乎舍不得宣布下课,依依不舍地收拾着桌上的教材。 于是临走前,她苦思冥想稍许,决定再给大家一个自以为鼓励的鼓励: “周五家长会,大家继续保持今天这种状态,你们父母一定会很高兴的!” 刹那间全班人只觉五雷轰顶,所有大饼后的喜悦洗刷一空,遍地哀嚎险些掀了房顶。 高中后的每个阶段都有各自的重要性,高二上册过半,如果期中考是对学生来说是一场学习反馈,那么家长会就意味着反馈的最大效果化。 至于是好是坏,全看分数是高是低。 于是接下来一连几天,考得好的一天比一天喜气洋洋,考得不好一天比一天死气沉沉。 宋达俨然就是后者。 家长会当天,他整个人如丧考妣,简直恨不能当场原地去世。 “炀啊,” 夜幕降临,宋达站在体育馆门口当迎宾,脸上的焦虑快要化作实质: “如果今晚我被我妈乱棍打死,你一定要替我收尸,再帮我把那一柜子的限量版一起烧了——去年你送我的那双可以不用,留给你,往后余生你可以睹鞋思挚友。如果实在伤心,你把它烧了也勉强可以吧,毕竟抑郁症还是很痛苦的。” 他说完,下意识想去啃校服袖口的弹力带,一抬手咬了个空,才想起被选做家长迎宾,弥勒佛抽风,非让他们换上礼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