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再吃晚饭就吃不下了。” “来,啊——” 浅绿色的曲奇饼干被怼到嘴边,宋疏只好张口。面对对方期待的眼神,无奈点头说好吃。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李听白,立刻收回上言。 啧啧啧,姜还是老的辣,厚脸皮和眼力价儿才是争宠精髓。 * 认真地将纸页在文件夹放好,祁蘅将保护在自己面前的新书稿推到对面。 “新的?” 祁蘅轻嗯,抬眸注视熟练反翻看的青年。对方略略扫视第一页后,轻声呢喃。 “是个有关自由的故事啊。” 宋疏捧着书稿顿了顿,转眸看向这片文章的作者,征求意见:“刚好没什么事,大家一起读可以吗?” “好。” 祁蘅立即点头,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刚刚说过的原则。 毕竟并列第一,也算第一。 * 最新的短篇里,主人公是一名三十岁的青年女人,在婚礼前夕得知自己将死于三天后。 篇目五(自由者)片选: 逃婚,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很抱歉,我并不伟大,这个想法也并非源于对明天那位新郎的责任心或爱,正相反,它发于我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对自由的渴望。 如果必须在我的灵魂上打一个烙印,那一定是自由二字,整个前半生我都在追逐它。可作为生于当下时代的一名女性,获得它是何等艰难!为什么?首先没有人相信一个女人有能力自由,其次没有人认为一个女人有权利自由,最后没有人支持一个女人自由。 她不可能完全独立。 她必须成为母亲。 她凭什么拒绝? 我本以为这些困难都不算什么,只要坚持到底,披荆斩棘,努力再努力,强大再强大,终将可以选择我想选择的路。 …… 直到走到如今这一步,回头看,我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反对者的力量。使劲浑身力量抵挡了种种困难又怎样,最终还是倒在亲人的乞求之下。 病床上的妈妈哭着握着我的手,临终遗言还是那句:“女儿,妈妈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幸福,老了以后你孤独一人怎么能受得了?别犟了,结婚吧,让妈妈安心地走,求你。” 我妥协,听从安排。明天,她将得偿所愿,参加我的婚礼。 …… 至今,她还有一个月的生命。 可现在我只剩三天生命,我是不是可以求求她: “最后三天,婚姻、孩子与未来再无意义,我已失去全部,我已无任何价值,最后的时间就让我自由地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