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可是蜜吗?”吴缸好奇的问。 “不是!”陈绛正吃着的,闻言立刻道:“我阿爹不能吃蜜的,这是冰糖化了水,再收汁才黏成这样的。” 她极郑重的嘱咐了吴缸,“要是瞧见我爹不小心挨着蜜了,可要提醒他。” 吴缸也严肃的点点头,一大一小对着看,像是达成了什么协议,看得陈舍微捧腹大笑,掀开育虫室的门帘,带着阵阵笑声给谈栩然喂莲子去了。 陈舍微每回进来,就意味着谈栩然歇息的时刻到了。 糖汁清甜舒服,莲子软糯微黏。 闭上眼,仿佛正躺在小舟上于莲河里穿梭,岸边繁茂的桂花树斜出去半个树冠,风吹而过,落了一脸星星桂花香。 这样清雅的甜食,令有些疲累的谈栩然一时迷醉,半晌才醒过来,睁开眸就看见陈舍微歪首笑。 等陈舍微端着小空碗出来的时候,吴缸也起身告辞。陈舍微要去草棚看看猪,顺路送他出去。 猪渐大了,郭果儿每回进去喂猪扫栏都是硬着头皮,出来时叫风一吹,背脊冷飕飕的,才发现出了一身的汗。 他每次从草棚回来都是一副龙潭虎穴里刚闯出来的样子,甘嫂瞧着觉得也没必要叫他受这个罪,到点喂食了,若是孙阿小和吴燕子正忙着,就让郭果儿替她看了小白粿,她去喂猪。 猪崽并没有全活下来,一共六头,夏日里折了两头,可栏里却还有六头,吃粮吃的直叫唤。 其中两头是花背的,吴家的母猪叫公野猪杂了种,生出了一窝七八头花斑纹。 这种小猪崽长瘦肉不积肥,吴家不爱养,听说陈舍微要,就给提来了。 六头猪刚好三公三母,公的陈舍微劁了两头,余下一头小杂猪瞧着蛮有那种猪派头的,就留着养了养。 这几日瞧着愈发的不错,前躯宽大,后躯丰满,两颗猪蛋大而匀,连郭果儿都打了个寒颤,说比原先陈舍巷家的种猪还要好。 陈舍微琢磨着草棚还富余的很,留一对育个种,来年的小猪崽也不必买了。 杂种的小猪爱争食,可长得却瘦多肥少,虽说卖不上价,又废料,可更符合陈舍微的吃口。 再者杂种猪不容易生病,且出栏快,值得一养。 大多时候,郭果儿都走在陈舍微后边,唯有出猪圈,他脚底抹油,逃得飞快,门还得陈舍微来关。 “少,少爷,我回去忙活了啊!” 陈舍微哭笑不得的从草棚里出来,心想,‘这就是所谓的心理阴影吧?’ 虽说猪圈日日打扫干净,可总有种米糠发酵的气味,秋衣厚了些,容易残存味道,陈舍微一边拍着衣裳一边出来,还在石头沿上蹭脚底的泥巴。 正这时就见陈砚墨家门一开,几个儒生模样的人谈笑风生的从里边出来,陈砚墨被簇拥其中,端是气度不凡,君子如玉。 陈舍微懒得看,专心低头弄干净鞋底,心道,‘这家伙怎么还不回泉州去!’ 正想着,就听那堆人里不知谁在奉承,恭喜陈砚墨得了海澄县县令一职。 小小县令算不得什么,可漳州月港就设在海澄县。这个县令,可比穷地方的知县乃至知府都要有派头的多啊! 一边是清风朗月的新科进士,一边是脚底蹭泥的养猪郎君,陈舍微倒不怎么吃心,只是觉得陈砚墨走了就好。 他不声不响的想走,却被陈砚墨喊住。 从前陈舍微半真半假的装病,身形总带点佝偻,眼下站直了,也不比陈砚墨矮。 “恭喜七叔,何时走马上任?”他拱拱手笑道。 陈砚墨没有回答,反而问起陈舍微的学业功课来。 那些诗书经义,陈舍微只是囫囵嚼了,再吐出来。 虽然过了脑子,却并不如何过心,毕竟扎扎实实的打了义务教育的基础,又经了高等教育的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