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欢欢喜喜的以为是不疼了,过了几日才发现,更确切些说,应该是不觉得疼了。 岂止是不觉得疼了,而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卵连着根日渐萎缩,成了在秋风中打摆子的黄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掉下来了。 陈舍稔遍寻那个游方道士不得,只蜷在家中萎靡成一个皱巴巴的干瘪果子,倒是家中上下。 从亲哥哥陈舍秋到亲嫂嫂齐氏,再到自己那个影子般的妻房,还有家中的小辈都暗自松了口气。 终于消停了。 陈舍稔这件丑闻是尘埃落定后才叫二房知道的。 陈砚儒让心腹带了好厚一封信来骂他,且是叫心腹一字一句念出来大声斥骂的。 陈舍秋在外头听着,眼皮一抽一抽的,晓得陈砚儒绝不会帮着陈舍稔谋官,他这仕途也是无望了。 他正感慨族中做官的人才日渐凋零,就有陈昭远中举,陈昭礼中秀才的好消息传来,不由得又振奋起来。 陈昭远去了应天府求学,陈梅一直颇为照顾。 听说陈梅与丈夫相处和睦,虽不是多么浓情蜜意,但也很得敬重。 她婆婆出身很好,性子娇贵,但并没什么坏心眼,所以偶有为难,陈梅也能应对。 夫家自然也喜姻亲中多出些人才,日后入了官场,也是一番助益,于是常叫陈昭远来家中用膳小住,招待妥帖。 恰逢节假,陈昭远回不了泉州,也有个舒服的去处,至于客居时遇到良缘,便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陈舍度听闻陈昭远、陈昭礼接连得中,也来信恭贺。 给陈昭远的那封措辞还算正常,至于给陈昭礼的这封么,就显得有些阴阳怪气。 “把这封信拧一拧,倒能省下一碟子醋。”陈舍刞如是说。 纪氏近来多与几个妯娌走动,见识多了,心境也开阔起来,带得陈杏也开朗许多。 陈舍刞又将产业分割,挣来的银子都踏踏实实进了自己荷包,而不是白给陈舍度做劳力,日子愈发惬意随心,她想气也气不起来,笑呵呵的说:“爷是同六弟待久了,愈发风趣。” 陈舍刞轻咳一声道:“六弟公务繁重,明日又要动身去福州,总得有几月不得见。”语气中倒有几分罕见的挂怀。 在陈舍秋忙着做族长的时候,陈舍微花了好些银子在马车上。 家中现在有好几架马车,除了下人快进快出使唤的轻便小马车外,还有三辆大马车,一辆是泉州卫给陈舍微配的大马车,另一辆是稍微小一些,在城内进出用的。 最后一辆就是新造的,给陈绛或谈栩然往外头去时的马车了,这辆马车同泉州卫的简直是一模一样,除了没有旗子和徽纹之外,宽大舒适的像一张床。 陈舍微做了闽地的治农官,自然不能只待在泉州,虽说只在闽地这一圈,但离家一回,少不得也要一两月,这可叫陈舍微心肝紧巴,舍不得。 不过,谈栩然也有四处转转的心思,若买卖事务不忙,她便随陈舍微一道出去。 这下可叫高凌的心思都憋在了肚子里,谈栩然和陈舍微不在家,家中一切大小事务皆由陈绛管着。 包括千千。 陈绛是当家人,高凌总不好再叫她同自己出远门了。 不过谈栩然和陈舍微不在家,高凌自己也不会出去。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