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跟七郎说说,让他冬猎的时候跟着他四哥。” 盛明麟笑容一收,神色正经起来:“四哥?” 端王爷点了点头,声音低了些,自言自语一般道:“明年一年的风调雨顺,不能浪费啊!” 盛明麟心领神会地点头:“大猎的时候,我让七郎和盛大威风都跟着四哥去。” 端王爷嗯了一声就走了。 霍沉昭这才过来,小声问:“要立太子?” 盛明麟点头又摇头:“应该没这么快。先造个势。” 这一次冬猎,应该是从帝王的态度,以及种种方面,先把四皇子推出来,让大家察觉到这个意思。 毕竟大皇子是长子,在此之前,又一直最受器重,隐隐有准太子之势,三大殿的事情虽然很犯忌讳,但毕竟不算是动摇根本,所以不管是依附他的官员,还是一些重规矩礼法的官员,都会反对。 主要是四皇子做事低调,年纪也不大,并没有太大的功绩,虽然负责新粮之事,但新粮是霍沉昭献的,不能算是他的功绩。 最关键的是,四皇子的性子摆在这儿,他认真敏锐,冷静强硬,眼里不揉沙子。 这个朝堂,权利就这么多,君强臣就弱,君弱臣就强……一干文臣,并不想要一个这么苛刻的上司,而大皇子这样多谏谏就会让步的性子,才是最被文官认可的“仁厚贤德”! 所以,这些人很可能会联手阻挠这事儿,前景不容乐观啊!! 盛明麟开始沉吟。 翌日,十月十九,李玄的七七。 灵堂设在李府,但并不接待宾客,也暂时不许人经过,只在路口设了路祭,请了僧人念往生经文。 京城里从来不缺闲人,也不缺胆大的人,发现路祭桌肯收帛金之后,立马就掏钱给个五两七两的,然后便名正言顺地留下来等着看热闹。 盛明麟一行人辰初(7点)就到了,带着人进了李府。 不一会儿,庭院之中,便有烧纸的味道飘了出来,杂着一些被风卷起的纸钱。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离得稍远的酒楼店铺都满了,大家议论纷纷:“刚才过去的,就是端王世子吧?” “对,应该是!” “听说端王世子,与那李公子不过一面之缘,却一心为他申冤,也是侠义心肠。” “侠义心肠是真的,只是……那凶手怎么敢来哟!” 说话的人比着两边儿:“官兵都把这围起来了,这一来,可不就是送死?” “是啊!”有一个知道些内情的,忍不住站起来比量,“我可听说了,那凶手杀人不眨眼!李府从主到仆,好几十口子人……你们知道是怎么死的么?全都是一刀!” 他比划着自己的脖子:“一刀毙命!好多脑袋在地上骨碌碌的滚啊!你说说!多凶残!多可怕!” 围观的人齐齐惊喘:“哟!” 那人继续站在路当中,指手划脚,并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几个人都收了声,齐齐看着他的身后。 那人犹在大声道:“做下了这样的案子,可是死罪!那还不跑得远远地?哪能再自投渔网?” 就在这时,有人在他背后,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肩:“请让一下。” 那人下意识地一回头,就见一个黑袍人站在身后,身量修长,头上包裹着长长的黑巾,脸上也覆着长长的黑纱,只在眼睛的部位换成了一线白纱。 黑纱俱都长长拖垂,在阳光下隐隐泛着金光,虽然怪异,却莫名有一点……贵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