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失落。 她捂了一下心口,隐隐觉得有点酸。 解了外裳,趴到床上,心里乱乱的,也不知道是因为贺兰瑾多一点,还是因为齐风多一点。 她闭上眼睛,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睡着,甚至越躺越精神了。 睡不着,从床上坐起身来,视线无意间瞥到床下,不知何时,月光已然从窗外爬进来。 顺着洒落在地上的月光抬头看去,窗户被照的发白,外头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那影子站的笔直,看身形,像是个男人。 是路过的人吗? 李星禾浅浅想了一下,紧接着就否认了这个想法,因为那个身影一直在她窗前,只是偶尔动一下,像是故意要守在她门外时的。 庄主夫妇上了年纪,不会有这样的体型和精力,这宅子里的下人,也没几个有这样的体态——是齐风! 意识到门外的男人在默默的为她守门,李星禾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原本空在心里的那块洞也这短暂的喜悦和被人重视的幸福感填满。 她穿上鞋子走下床来,站到窗前去,隔着窗子柔声问:“你睡不着吗?” 听到她的声音,外面的人明显吃了一惊,转过头来却没有说什么。 李星禾只当他是害羞,自言自语道:“我也睡不着……其实你说的对,闹脾气没办法解决问题,这样逃避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来时的路上,齐风就问过她,她与贺兰瑾之间有什么新仇旧怨,叫她宁愿逃跑也不愿意去面对。 若是旁人招惹了她,她定是要跟对方一扛到底的,偏偏是对贺兰瑾,她讨厌他,心底里甚至有点害怕他,或许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从小的时候开始,她就很仰慕那个又聪明又冷静的少年。 她不喜欢读书,处事手段简单粗暴,学不会聪明人那一套虚与委蛇,尤其是入了官场之后,自己只能做一个芝麻小官,而贺兰瑾却是众臣之上,一人之下。 真要斗起来,她一定会输给贺兰瑾。 可她怎么肯服输呢。 离开京城,比起所谓的追求自由,更像是为了躲避贺兰瑾,落荒而逃。即便如此,还是被他追上门来——她还真是狼狈。 心里想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听到外面的男人有片刻的言语。 李星禾直接问他:“要不然……我明天回去跟他谈谈?我看他带的人手不多,若是能谈得来最好,实在谈不妥就直接把人打出去,也省得叫我再看见他。” 话问出口,对面还是不说话。 看着映在窗上的人影,呆呆的像木头一样,李星禾皱起眉头,有些不高兴了。“你怎么不说话啊?” “你想谈什么?”男人反问她。 听到那声音,李星禾后背一阵发麻,好像有股电流一直从脑门向下窜到脊椎,腿都软了。 她猛地推开窗户,站在月光下的男人着一身水蓝色,装束不似白日里那般肃穆庄重,半披在身后的长发自然而随意,发间只用一株白玉簪子束着,被明亮的月光照着,清透而温润。 男人侧着身子,听到她推开了房门,心虚一般侧开了视线,照在身上的月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拘束而温和的神情,映在李星禾眼中,那一瞬间,仿佛是记忆中那个诗意的美人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她几乎快要忘记了生气,问他:“怎么是你?齐风呢?” 少女的语气比起白日里显然冷静了许多,贺兰瑾这才转过身来,面对着她说:“星禾不是想和我谈谈吗?我就在这里,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不知道我想跟你说什么?”李星禾暗暗攥紧了拳头,“是我要跟你谈,还是你跟我解释解释,你为何总要给我找不痛快。” “我没有。”贺兰瑾矢口否认。 “你有!”李星禾激动道,“小时候我读书不过是打了个盹儿,你不但不替我遮掩,还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