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时,灯光照着眼睛,他小眯片刻就会醒来。但今天有人帮他关了灯,还盖上了新买的毯子,他一觉安安稳稳地睡到后半夜,直到被尿意憋醒。 正好俞洲也睡得不太安稳,刚上完厕所出来。两人在一片漆黑里差点撞到一起,徐晓风本来迷迷糊糊的,被吓了一大跳:“谁?!” 有人隔着衣服扶住他,带来一股同款沐浴露味道:“是我。” 徐晓风听到熟悉的声音,心跳立刻回落,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家里有了新的成员。 “唔,”他重新站稳,“你还没睡?新床不适应?” “没有,新床很舒服,我起来上厕所,”俞洲的声音就贴在他耳侧不远,不急不缓,“老师醒了就去床上睡吧,小心着凉。”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晚上吃太多了……”徐晓风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睡意,低声说了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光脚走到洗手间里,片刻后洗干净手出来。 俞洲居然还站在卧室门口等他。 “记得回床上,”他又一次提醒睡懵的徐晓风,“晚安。” “好的,晚安。” 徐晓风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后者一直目送他走进主卧里,确认他躺上床之后,才重新回自己的新房间。 他们的室友生活就这样正式开始了。 第二天周日,两人哪里也没去,就待在家里做饭、吃饭、搞卫生。 俞洲生活能力很强,敲敲打打一天,把家里出故障的各种小地方都重新修好,给阳台上即将死掉的绿植换盆换土,顺带不怎么走心地继续教徐晓风做饭(当然毫无进展),还抽空做完了这周留的作业。 徐晓风的两室一厅从未像现在这样井井有条过。 之前只能算装修还不错的住所,现在才真正有了家的感觉。 晚上,他站在焕然一新的阳台前,忍不住再次佩服俞若云,不仅独自把儿子拉扯到这么大,还培养得如此优秀。 他挪动盆栽,想把死而复生的盆栽转移至最能照到太阳的地方。刚挪到一半,身后的阳台门被人推开,俞洲边穿外套边走到他身边:“在做什么?” “好不容易救回来,得多晒晒太阳。” 俞洲笑了。 等徐晓风搬完,他又弯腰把盆栽搬回了原来的位置,道:“这种植物不能被太阳直晒,要养在阴处。” “……哦,”徐晓风尴尬了半秒,努力转移话题:“为什么你连这个都会养?” 俞洲:“很小的时候在花鸟市场打过工,老板为了节约成本就请了我一个,加上他总共两个人,一天要照顾几百盆花草,还要搬上搬下,开着小三轮给客户送货上门,所以学了很多养花养草的知识。”m.bJZJNf.cOM